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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瞧一眼，便忍不住臉紅心跳。

崔望靠近，認真地端詳了一會，問：

&ldo;菀菀，你發燒了？&rdo;

他用手背試了試她滾燙的臉頰，誰知被鄭菀一把拍開了，她作勢捏著鼻子：

&ldo;我這是被你身上的味給熏的。&rdo;

崔望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繞去了暖閣後。

湯池內水聲漫漫。

阿萬卻揮著拳頭，為主人叫屈：

&ldo;真君這是去除暴安良了！做好事，不能罵！鄭真人壞。&rdo;

&ldo;除暴安良？&rdo;

鄭菀不記得夢裡有這個場景‐‐

當然，她也記不得多少東西。

&ldo;大司卿就是要幫助守城池，抓壞人，尤其真君，要抓的壞人，都是大大的壞，&rdo;阿萬掰著手指道，&ldo;真君的大司卿，也是這樣一點一點升上去的。&rdo;

&ldo;阿萬，你跟在你家真君身邊多久了？&rdo;

&ldo;多久了？&rdo;阿萬歪著腦袋，繼續掰手指，想了一會，&ldo;五年？還是六年？阿萬記不清了……不過阿萬記得，真君一開始做這些的時候，經常受傷的，有兩回‐‐&rdo;

他舉起兩根木指頭：

&ldo;真君差點死掉了。&rdo;

鄭菀這時才想起，崔望這次過的，是二十歲生辰。

只是他一直以來給她的印象，太過於無所不能，以至讓她忽略了他的年紀，說起來，他比她也不過大了四歲，她十六，而崔望……二十。

二十歲，在凡人界，屬於成人禮，要由父輩行&ldo;加冠禮&rdo;。

旁人她不清楚，但在世家，這些禮節十分重要。

&ldo;等等，我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rdo;

鄭菀似想起什麼，匆匆交代了句，一溜煙出了門，她趁著夜色去了坊市，坊市還沒關，繞了許久，終於在一家小商鋪找到了她欲尋之物。

&ldo;謝謝店家。&rdo;

等她再一次回到涇七街一號時，發現崔望便站在門口，及腰黑髮濕漉漉的，他赤足散發站於台階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ldo;你去哪兒了？&rdo;

&ldo;我、我去‐‐&rdo;

鄭菀還沒說完，卻見他墨色廣袖忽地飄起，直接飄到她身前，一股蘭草的香氣盈入她的鼻尖，&ldo;崔、崔望，你幹什麼？&rdo;

崔望眼裡的東西，幾乎嚇了她一跳。

鄭菀下意識後退，孰料一股力道桎梏住了她，她被迫揚起頭，細軟的絲綢滑過她的脖頸，引起她的一陣戰慄，崔望摩挲了一會她脖頸細嫩的皮膚，才放開她。

鄭菀看著他眼裡的暗涌如退潮一般落了回去。

崔望後退一步：

&ldo;走罷。&rdo;

他率先回身，往府邸走去：&ldo;今日便在此休息一夜，明日再回營地。&rdo;

鄭菀意識到什麼，蹭蹭蹭上去牽起他手：

&ldo;崔望，你剛才生氣了？&rdo;

&ldo;為什麼？&rdo;

她道。

&ldo;沒有生氣。&rdo;

崔望冷冷地瞥她一眼，烏藍的夜空壓過來，琉璃燈影將那一片清冷的眉目勾勒出奪人心魄的儂麗：

&ldo;下次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