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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山山手舞足蹈，連著腦袋都要往鄭菀這兒過來，嘴裡還發出&ldo;嗬嗬嗬&rdo;的叫聲，王氏搖了搖頭：&ldo;這孩子也不知怎麼回事，和你特別親，我們這些天天陪著的，倒成了陪襯了。&rdo;

鄭菀過去，襁褓里的幼兒因好吃好喝又圓了一圈，見她來，便是&ldo;咯咯咯&rdo;一陣笑，還伸手來抓她。

&ldo;夫人說的沒錯，仙子一來，這山山都不要我們了。&rdo;

中年夫人幫著湊趣。

鄭菀看著他烏溜溜的眼珠若有所思，只覺得，這一雙眼睛似乎在哪兒見過，大約要更倜儻一些，更有神一些。

只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究竟。

她逗了會：

&ldo;取名了麼？&rdo;

&ldo;你阿耶說，取一字&l;愚&r;，如何？&rdo;

&ldo;愚？鄭愚？&rdo;

小名山山。

聯想到這孩子生世，倒不失為好名，鄭菀點頭：&ldo;甚好。&rdo;

大門被人從外推了開來，鄭齋大步而入，傳道授業的工作讓他近來很是容光煥發，他哈哈一笑：

&ldo;你阿耶我取的，能不好麼？&rdo;

&ldo;叫廚娘多做一些，啊，還要桂花糕，塘沽餅，照燒雞……&rdo;鄭齋麻溜地報了一串菜名，問，&ldo;菀菀覺得可還夠？&rdo;

&ldo;夠。&rdo;

鄭菀在書院磨蹭到很晚才依依不捨地走了，約的時間是子時，她便先去了原來租住的那一處房子，捱到差不多時間，才換了一身黑色長衫，坐了蟲車繞到西城門。

子時，除了某些夜夜笙歌之處，整個風嫵城已經陷入了沉睡。

西城門更是緊閉，萬籟俱寂之中，小小的司署矗立在這夜色之中，它毗鄰城牆，門前兩盞宮燈幽幽，風一吹，廊下台階印下重重幻影，仿佛張牙舞爪的猛獸。

鄭菀略站了站，才抬腳上了台階。

&ldo;扣扣‐‐&rdo;

大門從內開了。

一位削瘦的老者從內開了門，他臉容狹長，眼細而窄，掀起眼皮看人時有種刻薄而傲慢的意味，聲音粗啞，仿佛受過重創：

&ldo;何人？&rdo;

鄭菀向他出示了黑鐵令。

&ldo;我來找大司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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