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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鶴仙君一向對這關門弟子的性情放心,也不追問,倒是樂呵呵提起了最近玄蒼界的一件大事兒。
&ldo;離微啊,你剛突破,便在門內打磨打磨心境,再過一年,我歸墟派便要重新招收弟子,到時由你帶隊,也不需作甚,便在那坊市亮亮相、震震場子,好叫其他宗門不敢輕易來捋虎鬚……&rdo;
&ldo;師尊,您又要將師弟丟出去當招牌?可是掌門又賄賂了您什麼珍物?&rdo;
四師姐最是跳脫,伸手一攤,&ldo;見者有份。&rdo;
&ldo;邊去。&rdo;
天鶴吹鬍子瞪眼,他看了看四徒弟,再看看垂著眼睛不說話的五徒弟,無聲嘆了口氣,冤孽。
&ldo;是,弟子到時回去。&rdo;
崔望垂目應道,一張臉乍一眼看去,如冰雪鑄就的神佛,眉目不動。
二師姐艷羨地道:
&ldo;小師弟這玄清經倒是練得越發有進益了。&rdo;
不過,他們也知道,此事羨慕不來。
旁人修無情道,偶爾還會為外物掛礙,偏小師弟便似有個通透琉璃心,天生便缺了情竅,自然比他們這等在七情六慾里打滾的紅塵之人,修煉起來要容易得多。
便在崔望與同門相會之時,鄭菀已經與稷王下完了小定。
在滿上京的竊竊私語裡,稷王定親第二日便開始入梅園療養,而鄭菀,也在當天打著陪散心的名義,去了梅園陪同。
&ldo;婆婆,便是這兒了?&rdo;
鄭菀繞著雷擊木走了一圈,按照燼婆婆的指示,沿著日晷印跡在陰陽交界處落座了下來。
&ldo;凝神靜氣。&rdo;
燼婆婆看向遠方,在日上中天,午時陽光最盛時才道,&ldo;服下潤氺之精。&rdo;
鄭菀往嘴裡塞了一粒,那凝膠狀的水珠兒才一入喉,便成了液體,還未察覺,便從喉嚨里滾落進了肚中。
不到一會,小腹內一股暖流漸漸升起,而至全身,她沐浴在陽光之中,只覺得從頭到腳都在發熱、發燙,甚是舒坦‐‐
便在這時,鄭菀&ldo;啊&rdo;地一聲慘叫了出來。
若說她第一次見崔望,便叫她刺得眼睛發疼,此時卻仿佛有千針萬刺在拼命往她身體裡鑽,先是皮,再是肉,最後鑽入了骨頭縫。
&ldo;忍住。&rdo;
燼婆婆聲音沉冷,&ldo;凡人力要與自然相抗,非千錘百鍊不得成也,通竅亦是如此。&rdo;
&ldo;保持清醒,若你昏過去,不但功虧一簣,還會命喪黃泉,此痛勝於伐髓。&rdo;
&ldo;婆婆,真的很疼。&rdo;
鄭菀疼得渾身都蜷縮起來,&ldo;像、像有無數根錐子在鑽……&rdo;
&ldo;自然會疼。一條地里的蟲子,妄想擺脫宿命飛向天空,自然需要經歷一些可怖的蛻變,過不去,你便永遠是蟲了。&rdo;
第32章 新弟子
人這一生,要經歷多少痛苦,方能破繭成蝶?
鄭菀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這隻泥土裡的小蟲子快被卡死了,她的殼太厚太重了,褪殼之時的疼痛,似乎要將她挫骨揚灰。
鄭菀從小便養得嬌,哪裡受過這種罪,只能硬挺著不讓自己暈,邊哭邊念叨著要吃珍糕鋪子裡的金絲饢餅、茉莉花糕、蜜棗餞……
燼婆婆好笑地聽她跟酒樓里的店小二一樣翻來翻去地唱詞兒,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