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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事后果,不说那青前途尽毁,恐怕小命也堪忧,那拉家也要被牵连,那一口血登时噎在喉咙,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双眼血红得可怕。
“罢了,这事也遮不住了。”乾隆在旁看得很高兴,直到生旦净末丑都演完了,方才说道,“朕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既然那青喜欢,就将新月指于他吧。”
“皇上!”皇后不敢相信,一张脸刷白刷白,这下那青是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乾隆瞥她一眼,没搭话,径自说道:“等新月孝满,就在坤宁宫发嫁吧。”说完就拂袖而去,皇后也不想想就算弄死了新月,那青也说不清楚,还不如娶了呢,还能给宁楚格做点贡献。
“恭喜皇后娘娘!”舒妃和令妃相视一笑,兴高采烈地给皇后道喜。
皇后指着她们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瞪这个瞪那个怎么也不够用,新月干脆眼一翻也晕过去了,让皇后想发泄都没地发泄。
宁楚格和福康安的事,大家只敢在私底下议论议论,而且全凭新月一张嘴,没人见过个影子。可新月格格跟皇后娘娘侄子的事,有图有真相,这下子宫里宫外的流言蜚语多如牛毛。皇后的治宫本领本只有中庸,再加上舒妃和令妃的推波助澜,皇后常常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没几日,新月格格和皇后侄子二三事就连城门口的小门子都能说上几段。
“废物!都是废物!”皇后娘娘在坤宁宫中大发雷霆。
“娘娘,都是老奴无能。”容嬷嬷的脸是漆黑漆黑的,痛心疾首,“要不直接将新月……”容嬷嬷做了个手势。
皇后似有意动,昨儿她额娘就进宫来了,言语中难免埋怨,她的心里都是苦汁子,恨不得当场弄死新月。
“皇额娘,不可啊,皇阿玛刚指婚,那新月就出事,太显眼了。”兰馨急忙劝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真要将这丧门星娶进门去,将来家中其他人怎好做亲,十二越发连个依靠都没有。”皇后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只叹自己命苦又不讨好。
“皇额娘,女儿觉得事有蹊跷,怎么就这么巧了?”兰馨皱着眉,心里隐隐地觉得这事跟宁楚格有些关系,但见皇后这副理智全无的样子,又不敢贸然提出。如今她算是吃到苦头,皇阿玛当她隐形人一般,皇额娘又不是能干的人,她现在在宫中的处境极为尴尬。
“娘娘,当时佛堂里被点了情香,这情香当时分给了嫔以上的妃子。”这事容嬷嬷倒是知道,急忙愤愤说道。
“查!要是查出是哪个,本宫不会放过她们!”皇后又砸了一个茶盏,爆红着眼怒喝道。
兰馨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见这样子又不敢说了。
皇后将后宫闹得天翻地覆,却是什么也没查到,让反而白白让人看了笑话,那垃家的门庭越发冷落了。乾隆说了几次,无奈每回皇后那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让他十足倒胃口,因此也不再管了,冷眼看着皇后把自己折腾得在这后宫中更加孤立。至于真相,乾隆只需要最有利于自己的结果,不需要真相。
因此无论皇后怎么扑腾,那青与新月的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新月倒也不闹腾了,整日里在佛堂里吃斋念佛,只是那双黑幽幽的眼睛阴测测地盯着人,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云娃看着都觉得渗得慌。而那青则是彻底病倒了,在宫里这么一吓,回来又被轮番审问,终是受不住倒下了,请医延药也不见大效,看来是要缠绵病榻许久了。
至于那个在牢里的努达海,恐怕除了他他拉家的人没人还记得了,他每日痴痴地从睁眼等到闭眼却一点希望都没有等来,日子却是越来越难过了,活不了死不得,越发苍老猥琐下去。而雁姬被瓜尔佳家的人送回了盛京休养,时间可以渐渐抹平一切。在老夫人的唆使下,骥远和洛琳倒是上门闹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