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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鱼几乎要被逼到红眼眶。老头虽然脾气不好,但是雱明是他半个师父。况且如今胆敢对雱明横的人,没有一个还在喘气。所以他眼眶红了又红,声音哑了又哑,几近哀求道:“我只问一句,你们带走他之后做了什么?列剑教养,还是回炉重造?我只想知道这一件,便是死也瞑目。”
雱明指尖的碗莲被无趣的丢回缸中,在水面动荡了一番,不敢造次。雱明道:“那你尽管死不瞑目。”
刁鱼噗通一声跪下去,吓了一旁禅景一跳,紧接着咬牙嗑在地板上,道:“求你给句准话,求你……师父。”
雱明转头看着他,像是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道:“我不是你师父。”又道:“你归去吧。”
刁鱼一头嗑在地板上不动,大有不得句话就不起身的架势。禅景在一边看得额头疼,将雱明打量着,便被对方一眼看了个正好。
“你。”雱明皱眉,道:“你的刀好丑。”
潺渊的额角突突的跳起来,难怪一路觉着不舒服!
章二十三
禅景赶忙将自己的重刀呈到高人面前,猫眼充满期待道:“能救吗?”雱明皱着眉看他将丑刀直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偏偏禅小七还眨巴着眼睛又问道:“能给刁哥句话吗?”
雱明推开些刀,道:“你只能问一句,你要哪一句?”
“刁哥的那句。”
“能救。”
“你不是问我要哪句吗!”禅景被骗的一脸吃惊加悲愤,道:“我说选刁哥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选他的问题?”像是不赞同,雱明垂眸道:“不该问的就不言语,你父辈没有教过吗?”
“我三哥说不该问的一定要套着问。”
“那也无法。”雱明目光转向潺渊,道:“已经没有机会了。你来干什么?”
潺渊觉得既然来了总得问个什么,于是他思忖了片刻就道:“我来见晖殊道长。”
雱明有些感兴趣的样子,他道:“你见晖殊道长做什么,他人在北陵园里边最进里数三的地方埋着。你若是真想见,也只能挖开后见白骨。你和他是旧相识吗?”
“算是。”潺渊拎住一直想打岔的禅景,道:“恐怕要叨扰几日,客房在哪?刁叔是我们的同路,所以无法单独离开。你给他一句话,今日就不必再纠缠如何?”
这话说的直白且不客气,普通人家也没有这么自作主张去做客的。偏偏雱明不同于旁人,他吃这套,当下颔首,对刁鱼道:“没死。”刁鱼还没来得及惊喜,他就已经掐断了他的念想,继续道:“他不会再是你儿子了。”
“可我们——”
雱明平静道:“我给了一句话。”
刁鱼只得颓然垂首,不过得知小儿子没被回炉重铸,为人父亲的又活跃起来。他想说见一见承影,又知道今日是不可能了,于是只得作罢,被禅景一并拎走。
入了房后禅景便拉着潺渊上上下下摸索个遍,紧张道:“可还好?先前脸色瞧着特别不好。”他生怕是自己不知怎么又反噬了。
潺渊将他拉到膝头,摇头道:“无碍。”又怕他多心,便岔了话题,道:“这个剑冢长老虽然看似不好相处,却并非寒心狠辣的人,你不必太担心刁鱼。”
“刁哥能见到儿子吗?”
潺渊眼略眯,摸了摸他的脑袋,道:“看机缘。”
也许是刁鱼的机缘不对付,接下来的几日他非但没有见到儿子,甚至连雱明的人也没有见到。刁鱼在阁前愁眉苦脸的叼着烟枪,就看见禅景一个人,赶忙叫住人。
“这几日都没能见到人。”老头有些心烦意乱,又有些颓唐失败般的拨拉着头发,道:“你那边的事处理的如何?好歹来了一趟,起码得办成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