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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就只剩下了董良工一個人在那兒無法無天,七八歲的孩子那可是連狗都嫌棄的存在,一會兒舞槍弄棒,一會兒上躥下跳,董母連廚房的門都不敢給他進。
忙活了大半天,白花花香噴噴的饅頭蒸了一大籠,還有大年三十的席面兒,能提前準備的,也都趕緊準備了起來。
天還沒黑,一大家子全都聚在了堂屋裡頭,除了身體不舒服的小妾。
圓桌中間支上一口黃銅大鍋,綠蔬紅肉白豆腐在大銅鍋旁圍了一圈,再將滷菜滷肉各種都切了些湊足八大盤兒,白乾兒老酒又燙了一大壺。
小除夕也要熱熱鬧鬧紅紅火火!
從天擦黑一直熱鬧到天漆黑,差不多可以算是喝了一天的董父終於扛不住了。
臘八節那會,君子期沒喝酒,他也不好多勸,今兒個仗著過年,他可算是有正當的理由,甭管說什麼都得叫君子期陪他喝上兩杯。
兩杯之後又是兩杯,他的本意是想試試君子期的酒量,結果,反倒叫人家把他的酒量深淺給摸了個一清二楚。
董父這會兒喝了個臉紅脖子粗,將旁邊兒挨著的董母往懷裡一摟,「時……時候不早……不如我們回……房……房休……休息吧!」
董母老臉一紅,一根手指頂著董父的腦門兒將人推開,「今兒晚上你去跟你寶貝兒子睡去,我可要跟我閨女說幾句體己的話,沒閒工夫搭理你!」
「悠悠!」
董母的聲音剛出來,慕悠悠便急忙將嘴裡叼著的一根兒毛肚吸了進去,甜甜地答應一聲,「哎」
「今兒晚上跟娘睡聽見沒。」
「聽見啦。」
「子期啊,你晚上就睡悠悠那屋,枕頭被子都給換上新的了,別拘束,就跟在你自己家一樣知道不?」
慕悠悠側眸望向君子期。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董母方向,溫暖的燭光映在他的身側,半張臉卻清清冷冷,如同附著著層層地寒霜。
慕悠悠收回視線,悄悄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小腿。
君子期低垂下眼眸,抬起腳尖輕輕反踢了回去,冷涼淡漠地道了聲好。
收拾完桌子,大傢伙兒就各自散了。
董母說是要和慕悠悠說些母女間的私房話,可實際呢,她躺倒在枕頭上沒多會兒就開始頻頻地打起來哈欠。
將被子一直拉到肩頭,董母帶著困意嘀咕了一聲,「睡吧,明兒還得起個大早。」
慕悠悠晚間喝了點酒,雖然喝得不多,這會兒腦袋裡面也有些昏昏沉沉,翻了個身,面朝外,她略微定了定心閉上眼睛。
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去,估摸著董母大約已經睡得沉了。
慕悠悠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起床,又墊著腳尖走到凳子旁抱起衣裳。
「幹嘛去?」黑暗裡,董母並不算很清晰的聲音傳來。
慕悠悠背對著床,被嚇得緊緊閉了閉眼睛,咬著唇,她故作鎮定地回答道,「我去上茅房。」
董母抱著被子翻了個身,「屋裡不是有嗎?」
「噢,是大的,在屋裡我上不出來。」
「衣裳穿好,外頭冷。」
「哎!曉得了。」
慕悠悠匆忙將衣裳披在肩上,雙手抓緊了衣擺,打開門兒,穿過小院子,徑直奔著她原來的屋子就去了。
董母不留神就迷瞪著了,等她再次一覺睡醒,瞅了眼外頭天還沒亮,再看看身邊兒空蕩蕩的枕頭和被筒,直接就被氣笑了,「壞丫頭,掉茅坑裡了這是?」
哪個母親不希望女兒過得好?
倘若那兩個當真是蜜裡調油似的分不開,她這個當娘的,其實也不一定非得揪著那些虛禮不放,只要過的好就行,只要過的好,別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