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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都記不清了。
趙初歇輸完血睡了一覺,再次醒來也不知過了多久。
刺目的白色天花板,她抬起頭手遮光,緩了半天扭頭,發現時明舟坐在一旁。
時明舟盯著她的手腕,那裡有一道很明顯的傷疤,不加修飾,疤痕在白皙瘦弱的手腕上顯得猙獰。
她之前一直戴著護手腕和手套,直到今天他才瞧見。
趙初歇不動聲色收回手,壓在被單下面。
「孩子怎麼樣了?」她關切地問。
「情況好轉,不用轉院了。」
「那就好。」趙初歇又閉上眼,似乎不想說話。
時明舟嘆了一口氣:「那你再睡一會兒,我去給你買飯。」
她沒有作聲。
時明舟來到病房外,屠鴻關切問道:「她醒了?」
「嗯,又睡下了。」
兩人往樓道口走,屠鴻努努嘴,欲言又止。
時明舟心知肚明:「不知道,我也不敢問。」
「也是。」屠鴻心道,哪能光明正大地問:哎女娃子你手上這疤怎麼來的?傷的?
關鍵這一看就不是傷的。
兩人默聲出去買飯,天已然大亮,陽光很好,和煦地照耀大地,只是溫度還是很低。
買了飯匆匆回病房,時明舟照顧趙初歇,屠鴻去另一間。
下午趙初歇恢復精氣神,途中女人來看了她好幾次。
女人叫湯珍,孩子叫賀息。
湯珍又是感謝感恩又是拿錢給趙初歇,趙初歇收下了道謝,但錢沒有。
晚上趙初歇和時明舟他們一起去看孩子,這孩子被養得很好,傷口處包了紗布,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還沒完全清醒。
第二天賀息才完全醒來,湯珍給他餵清淡的湯,問他疼不疼。
賀息睜著忽閃的大眼睛,搖頭:「媽媽,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湯珍聞言,眼眶一紅,又想哭了。
賀息小手臂抱住母親,奶聲奶氣地說:「媽媽,你別哭。」
幾人站在病房外,屠鴻的小孩今年十歲,正是調皮、貓狗都不愛的年紀。看到這一幕,感慨不已:「息息太乖了。我上次來他才這麼點兒大呢……」
他伸手比了比,時明舟當時也見過,笑道:「是啊。」
等湯珍餵完賀息,三人才一齊進來,賀息挨個兒叫叔叔,直到目光落在趙初歇身上,他歪頭默了兩秒,黑黢黢的眼睛盯著她。
趙初歇以為他認生,卻沒想到小孩朝她伸出手,脆生生地說:「阿姨,我認得你。」
幾人愣住,連湯珍也覺得怪了,她很確定賀息沒見過趙初歇,她只跟賀息說過等下有個阿姨要來,是給他輸血救活他的阿姨。
賀息沒有說話,收回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捂嘴的動作。
趙初歇想起來了,在病房見過,當時兩人都戴著呼吸機。
她笑起來,說:「是的,我們見過。」
賀息咯咯笑起來,小孩兒笑得像朵燦爛的花,未長齊的牙齒都透著一股稚嫩和天真。
幾人面面相覷,簡直不知道他們倆在聊什麼,就好像瞧對了眼,特別親切。
趙初歇走過去,賀息伸手抱住了她,臉蹭了蹭她的腰身。
被攏住的剎那間,趙初歇也湧起莫名的情緒,她並不擅長和小孩、老人打交道,但這個孩子給她的感覺很奇妙。
她伸出手,緩慢而溫柔地摸了摸賀息的頭。
湯珍在旁看著,心裡又酸又澀,賀息這孩子打小就不愛和別人親近,只有熟人才能抱他;看來他是真心喜歡趙初歇。
羈絆和緣,來到巧妙又驚嘆。
時明舟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