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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糖凝神望着那簇灯火,只见墙上影子猛地跃动了几下,那人也不晓得打了一个什么手势,朱掌柜答曰:“她想是很快就好了罢,您且少等……”
唐糖已然可以肯定,方才那个差点要去她半条性命的人,正冒充纪陶坐在那间前厅,阿禄说不好正在为此人上药疗伤。
朱掌柜虽与纪陶有些交情,但那人与纪陶本事孪生,生得奇像不说,话又不多,昏灯下面的确极难辨认。朱掌柜必是宁可信他,也不可能采信唐糖的了。
唐糖咬咬牙,决定悄悄从后院撤走试试。此番她便是在劫难逃,也要活着待明日见着纪陶再死去。
谁知她刚往屋子跑了两步,忽听的“叮当”一声,她身上有件东西落了地。
唐糖一摸脖颈,立即意识到那是纪陶送给她的小胖金钥匙掉了。方才她用匕首割颈之时,将脖子里的红绳一并几乎磨断,此刻这红绳子终于不堪负担,全然断开了。
前厅的朱掌柜本来还在说着什么,这一刻说话声忽地停了。唐糖明知行藏泄露万分凶险,然而她更舍不得身上这件来自于他的唯一信物,她摸黑伏地摸了一会儿,依稀望见一坨闪闪的影子,手急摸过去,竟是先摸着了一只脚!
朱掌柜的声音又起:“三爷腿脚不便,且行得慢些,总为您将人留住便是……”
唐糖缓缓抬头,脚的主人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喉间溢出怪异的笑声,仿似一把钝刀。
他的脚边分明就是那枚钥匙,唐糖不管不顾去摸,那人却将脚尖死命一碾,唐糖的手就为他踩踏在了脚底。
唐糖全然不顾惜疼痛,拼了全力捏紧金钥匙将小手从他脚底抽开,只见那几根手指已然磨得血泡都出来。
朱掌柜目瞪口呆目睹眼前惨剧,又瞅见唐糖手中之物,大惊失色抬首再望那个施虐的冷面凶人:“您绝非三爷,您究竟是谁!”
那人出手迅疾,一手捂住朱掌柜的唇,另一手抽开他那一柄乌金之匕,便往她喉间抵去。
阿禄慌乱间刚欲唤人,只被那人以凶光一扫,便吓得腿脚都发软,靠在墙上微微发抖。
那人的眼睛定在唐糖身上,声音嘶哑得像是来自地狱:“跟我走,我不能杀你,却可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纪陶:大纲菌泥是不是人?候场候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我老婆浑身都是伤……窝一次都没疼过就先这样了,你是在要我的命罢?
大纲菌(叼烟斗:泥去问哥,他是不是人?好好准备,下章登场的时候闪亮一点,被虐身的时候配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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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小能手:这次肯定是有的吃了,目测三章之内可及
第77章 旧时记
朱掌柜错引那凶人入宅;醒悟为时已晚;那人反缚了她的双手,要挟着她的性命,欲以她相逼;迫唐糖跟随他走。
唐糖方才为朱掌柜所救,此刻绝不肯在这个时候弃路而逃,凛声道:“你放开她,我便哪儿都随你去;即刻就走。”
那人岂肯信她;别说他现时重伤;行每一步路都艰难,但凡只能制约唐糖一个人时;她必定会再次以命相胁,他却根本不可能将她奈何。
“呵呵。”他反将手中匕紧了紧。
这从小就讨人嫌的小孩看来是同纪陶学了个彻底,极讲这许多莫名江湖义气,现在他手中这个女人的性命,才是挟制她的唯一途径。
唐糖骂道:“无耻之徒,你若损她一刀,信不信我照样刺死自己?我这一命陪她一命,得不偿失的人可是你。”
那人笑声更冷,手上匕首用得惊人自如,那利器飞快在他手中一横,朱掌柜皮肉未伤,却听阿禄“哎哟”一声哀唤,唐糖黑暗中很难看得分明,再见时她发现阿禄已然被他踢得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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