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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来到了天津,在黄维龙先生的引导下,走进了7号楼的地下室,只见赤身裸背的民工们正躺在那儿酣然大睡。经仔细查看,我们发现地下室的水泥地与门框交接处,确实略低点。那么这儿原来是否确实曾经有过地板,后来被人撤除后改成了水泥地呢?”)
从7号楼地下室出来的夏皮罗依然没有死心,他拿出一些相关的资料看了看后,指了指对面一栋楼房问道:“过去那儿是不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员时常出没的一个妓院?”经过就近一番询问,确实是如此。夏皮罗便提议说,再到那儿找找看。于是他们又到对面的楼群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有些垂头丧气的夏皮罗只好重新回到原美军天津兵营大院的旧址上。那个秋日的下午,这位年近七旬的美国老人站在那儿,反复地看着手中的照片,留恋地望着四周,似有颇多感慨,却又无从说起。很久很久,他才转过身来,以沉痛而又遗憾的心情对黄维龙等陪同说道:“‘北京人’化石没在这里找到,看来美国提供的地下室有木地板这一线索并不准确,我本人为此甚感遗憾。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死心,也许‘北京人’化石就深埋在这个操场下面的某个角落里而一直未被发现。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争取再来一次天津,到时我想法把美国最先进的探测仪器带来,和中国的朋友们一道对这个操场的地下作一全面探查,彻底弄个水落石出,也许我会重新找到新的线索!”
说罢,夏皮罗转过身去。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女儿发现,父亲的眼里满含着泪水。
夏皮罗离开天津回到北京后,又对相关的人士和相关的地方作了一番寻访,依然没有结果。最后,他特意去了一趟周口店。那天,他站在周口店当年裴文中发掘第一个头盖骨的地方,深有感慨地对中国同行们说道:“人类的历史真是有趣极了,半个多世纪前‘北京人’好不容易在这儿被寻找到了,没想到一场罪恶的战争又给搞得下落不明。也许,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没完没了的寻找史。等着吧,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还会来中国寻找的!”
可惜的是,带着一腔遗憾回到美国的夏皮罗,直至1989年离开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机会踏上中国的领土。
饮憾而去的,不单单是美国的夏皮罗,还有中国的史前考古大师、“北京人”头盖骨的第一个发现者裴文中。
1982年9月18日,裴文中静静地躺在了北京海军医院的一张病床上。
这是大师生命的最后时刻。
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里,大师似乎什么也不牵挂,惟一牵挂的,便是“北京人”。
“文革”中,由于裴文中已是年过花甲之人了,生活上的突变,精神上的折磨,再加上肉体上的迫害,使得本来身体强壮的老人变得极度虚弱。可在1970年,尚未得到解放的他竟然拖着病躯,跋山涉水,赴往鄂西考察巨猿。
粉碎“四人帮”后,裴文中迎来了又一个科学的春天。刚一获得解放,他便将文化大革命中的一切忧愁烦恼、恩怨是非统统忘于脑后,而抓紧生命中最后不多的时间,积极投身于对古人类文明的寻找与探索之中。1978年,他与青年人一起前往河北省阳原县的泥河湾参加挖掘工作。在那里,他说了一句非常著名的话:要把75岁当作57岁来过。这话,后来成了好多老科学家的座右铭。
1979年,裴文中出任北京自然博物馆馆长。这时的他虽已年迈,却仍不改年轻时的习惯,星期天也常去馆里转悠,或替观众“排忧解难”,或与有关人员一起制定博物馆的发展规划,帮助解决具体疑难问题。这年,适逢“北京人”第一个头盖骨发现50周年。从12月7日至12日,中国科学院举行了为期一周的学术讨论会,又一次隆重纪念他在50年前的这一震惊中外的伟大发现。中国科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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