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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眼神柔软地落在儿子身上,这事他十万分地愿意,想到现在就在启祥宫侍奉的弘历,他心里不禁嘲讽了一下。
“你们两个小心些,侍疾的人多着呢,只要没错处就行了,犯不着累着自己。”徽音多说了一句,默默倒是不用担心,可云昙那认真劲就难说了。
“额娘放心,媳妇省的。”云昙感激地看向婆婆,儿子都生了,她若再没长进,只怕就该惹人笑话了。夫君和婆婆都护着她,连哥哥、弟弟都说她是修了十世才能这般幸运。
“你们去吧,永玖就留我这,保管照顾得很好。”
小夫妻俩人起身跪安,一前一后离开了颂音阁。
雍正四年三月上旬,皇后凤体好转,侍疾的皇子福晋们都松了口气,二福晋索绰罗氏是安心,三福晋董鄂氏是不用继续受累的放心,四福晋纳喇氏是没有耽误小儿子过不了百日的舒心,五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和六福晋佟佳氏是不用再战战兢兢的顺心。
唯独七福晋云昙,心里存了很大的疑惑,她知道皇额娘好转是婆婆说了那句话之后的事,可是这段日子启祥宫一直没离了人,膳食汤药全部小心伺候的,那……婆婆和夫君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疑惑并没有延续很久,云昙就放开不管了,反正她知道,婆婆出马,儿子的周岁一定不会因国丧取消了!
雍正四年十一月中旬,皇后再度病了,这一次病势汹涌,太医尽力医治了十来天,仍旧没能起到作用,及至十二月初,皇后已昏昏沉沉,时将不久了。
启祥宫寝殿里静得死寂,胤禛前脚进来时就生出了这种感觉,在他之后被小太监推进来的徽音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其他过度的反应,他们两人,是皇后要求想见的人。
皇帝是尊贵的、事务繁忙的,臣下生病了,他的探望永远都代表着最后一面,所以,这段日子以来,胤禛常常派人来传话、问询,却没有亲自来过,因为……皇后是妻子,可同样也是臣下。
乌喇那拉氏靠在垫高的枕头上,披散着长发极力睁大眼看着进来的两人:“你们下去吧!”病弱的声音轻轻响起,她摒退了奴才们,有意单独说话。
胤禛坐在床边,眉目的冷峻稍减,眸中含忧地道:“放宽心,总会好的。”
徽音应景地点了下头,在她眼中,乌喇那拉氏生机已散,最多四五日就熬不下去了。
“皇上别骗我了,这身子我心里清楚着呢!”她不再称“臣妾”,嫁给这个男人三十五年了,从一开始的小心,到后来的习惯,他的表情总是清淡冷冽,她猜不透他的内心,本以为这般性情的男子是不会动心的,他敬重她,给她嫡妻应有的一切,谁知……他不是不会动心,而是把那柔情全部给了……乌喇那拉氏视线移到一边轮椅上的女子身上,全部给了这个女人,这个比她后嫁给他的女人。
胤禛皱起了眉头,除了徽音,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自称“我”,现在听到这一声,让他莫名得很不舒服,甚至有点生气。
“你想说什么?”徽音淡笑着接受停在她身上羡慕、嫉妒、怨恨、讨厌、复杂的目光,直接问道。
“四年了,从我坐上后位至今,你从来没有向我请过安、低过头,”乌喇那拉氏不满地开口,随即看了眼皱着眉的丈夫,这个男人从没有因此责怪过这个女人,他的心早已偏到没边了,“爷,我是您的妻子,可您没有给我撑过腰。”
胤禛眼底划过一缕歉意,夫妻三十多年,他确实有愧于她,然而……每当念及情份时,他总会想到当年府里消失了的孩子,那都是他的骨肉啊,尚未来得及面世就……
“是我不愿,与他无干!”徽音不想胤禛被一个将死之人怨恨,坦然开口道。这事固然有身体原因,更多的确然是她不愿,让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向个凡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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