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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怪相,也不会吸奶,哪里就养得活了?纵然养大,又怎么嫁人?”
那妇人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向郦琛磕下头去,咚咚有声。郦琛手足无措,道:“你别这样子……我去找大夫,或许便有法子……”那妇人哭道:“恩公行行好,把孩子带了去罢。她跟着我们总归活不了,恩公带了她去……”一面磕头不止。
……郦琛糊里糊涂,都不记得自己是怎地抱着婴儿上了马。这会儿向着山林飞奔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原本是要来告诉那男人,帮他寻到了铁匠的活计。他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若不是那个小小软软的婴孩便靠在自己胸前,便要当适才发生的事是一场梦了。
沿着溪水转过一个弯,那幢木屋赫然便在眼前。郦琛匆匆忙忙将马系在一棵树上,一面便一迭连声地叫:“简淇!简淇!”便听屋里有人应了一声。郦琛听见这个声音,吁了口气,心便放下了一半。
简淇走了出来,笑道:“你来得不巧,我师父一早又出去啦。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来。”
郦琛道:“他不在也不打紧。你……你先来帮我看看这孩子是怎么啦?”说着解开胸前系的披风,露出那个初生的婴儿来。马上颠簸一阵,婴儿早睡着了。但见她闭着眼,脸上红彤彤地,嘴上那个豁口虽仍是刺眼,却显得没先时那般骇人。
简淇“咦”了一声,快步上前来,看了看婴儿,道:“这孩子是个天生的兔缺。”郦琛道:“甚么是兔缺?”
简淇道:“《诸病源候论》里道,‘人有生而唇缺,似兔唇,故谓之兔缺’。你看她的嘴唇上部开裂,像是兔子的三瓣嘴一般,那便是了。我师父说,那是成胎时先天不足使然。一般书上多谓是由妇人妊娠时见了兔子,或是吃了兔肉得的这病,却是不经之谈。”
郦琛毫不关心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急道:“可治得好不?”
简淇微笑道:“这病我从前便见过一例,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我师父为他行了割补之术,过后吃粥百日将养,便长好了。平时看着和常人也不甚相差,只吃饭说话时有些异样。我师父说,这病愈早治效果愈好,若是婴孩时便行疗治,长大便可以不落痕迹。”
郦琛喜道:“那就好了!”这句话不觉大声了些,惊醒了婴儿,啊啊地又哭了起来。郦琛笨手笨脚地摇晃她,婴儿却哭得益发大声。
郦琛问简淇道:“她是不是饿了?”转念一想,道:“那人说她这嘴巴吃不了奶,可不是要活活饿死?”
简淇道:“那个容易。”说着走进屋中,郦琛抱起婴儿跟着进去。不一会工夫,便见简淇一手托了一盅水,另一手拿了一条细纱,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他将婴儿接过,横抱在身上,将细纱团成一束,一端蘸了些水,搁在她嘴里,婴儿便吮咂那纱团。简淇待她咽了两口,将纱团抽出,再蘸水给她。如此往复,郦琛看得有趣,问道:“这是什么水?”简淇道:“便是寻常糖水。喂养婴儿自然是人乳最好,现下没有,那么糖水也能对付一阵。”
郦琛心中佩服,心道:“他比我大不了几岁,懂得却多。”道:“要人乳也容易,我回去便找几个乳娘来。”
简淇笑道:“你这孩子是哪里来的?该不会是你私生的孩儿罢?”
郦琛脸上一红,道:“你才有私生的孩儿呢。是我在路上捡的。”想想不对,又道:“是别人送给我的。”简淇道:“到底是捡的还是送的?”郦琛叹道:“说来话长。”当下把昨天路上所遇,今日所见一一地说了,又道:“天下竟有这等狠心的爹娘!”
简淇叹道:“你从小富贵,不知道贫寒人家的苦处。荒年里养不活自己骨肉,卖儿鬻女的多有人在。难道这些人便是生来的狠毒无情?那都是逼到了绝境上,没法子的事情。那对夫妇遗弃孩儿,想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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