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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噗嚕……」陳佳木話還沒說出口，就流出了一口水，咳嗽了幾聲，大口大口呼吸之後，才從死亡的恐懼中緩過來。

他看著陳茶那種淡漠的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原本打算大罵的念頭，消無聲息的消失了，反而有點脆弱的說：「你不怕爸爸知道你這樣欺負我嗎……我……我一定會和爸爸說的……」

「水還沒喝夠？」

陳佳木閉上了嘴。

茶茶一手抓著他的頭髮，一手抽了幾張紙巾，把他臉上和額前髮絲上的水擦乾淨。

擦完多餘的水，茶茶又拖著他去了自動吹乾機那邊，拽著他的頭，讓他的臉對著吹乾機的口，吹了一會兒，他頭髮短，很快就吹乾了濕掉的頭髮。

陳佳木覺得自己應該罵人的，但是他不敢說話。

陳茶的樣子讓他無端生出恐懼，他直覺上認為如果自己再說話，陳茶一定會把她塞進水中，但不會再讓他從水裡出來了。

茶茶放開了他的頭髮，彎下腰慢條斯理的整理他的頭髮和衣服，一邊整理一邊淡淡道：「佳木，在這裡的事，我不希望有除了我們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如果被我知道你和別人說了，那下次我不會在衛生間讓你喝水了，我會找一個風景好一點的地方，讓你全身心的感受水的溫柔，懂嗎？」

她的語氣就像是說著一件微不住道的事一樣，但是陳佳木看著她那種認真又淡漠的眼神，卻覺得她會說到做到。

她的手在他的頭頂遊動，又拉扯他的衣服，動作比他媽媽還要溫柔。他卻覺得這雙手很恐怖。

他很憋屈抿著嘴唇，既不想認輸，又不敢說話。

茶茶看整理好了衣服，他看上去有是乾乾淨淨一個小少年，但就是不說話。

她也不惱火，只是半蹲下來，和他對視，露出一個堪稱友好的微笑，問：「你明白我說的話嗎？」

陳佳木年幼的心臟快要承受不了了，他有點害怕的點點頭。

之前是假害怕，現在是真害怕。

「很好。」茶茶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說：「我就喜歡你這種乖巧懂事的孩子，好了，我們出去吧，你可以是今天的主角，不在宴會廳好好招待客人可不行。記住，要笑哦，對著客人可不能冷著一張臉。」

茶茶拉著他的小手，感覺到他手心出汗，面帶微笑的拉著他回到了宴會廳。

剛到宴會廳，王啟慧就迎了上來。

不遠處陳國勝看見他們倆手牽手，自己兒子臉色蒼白，而女兒則是笑容燦爛，頓時覺得有點不對，立刻過去問：「你們怎麼在一起？剛剛去哪裡？做了什麼事？」

「爸爸。」茶茶保持著燦爛的笑，說：「我剛剛去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遇到佳木，就和他聊了一會兒，在過道看見一盆花很美麗，忍不住留下多看了幾眼。佳木很喜歡月季花，說是很漂亮，要是我們家院子裡種上一些吧？」

陳國勝看向有點木然的陳佳木，問：「佳木，你喜歡月季花？」

茶茶也低頭看向陳佳木。

陳佳木看了一眼陳茶，又看了一眼擔憂的父母，他本應該立刻哭著告狀的，但是看著陳茶那張無懈可擊的笑臉，不知道為什麼話全部梗在了喉嚨處，怎麼都說不出。

好像說出來之後，會發生什麼很恐怖的事。

他想起陳茶說希望他笑，他不想笑，又不由自主的擠出一個笑容，點頭說：「嗯，很漂亮。」

茶茶晃晃拉著陳佳木的那隻手，說：「我記得有個地方有很漂亮的花海，佳木，放假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去？」

「不……」陳佳木下意識拒絕，又害怕她生氣，解釋說：「姐姐你現在讀高三，學習要緊。」

「好吧。」茶茶露出可惜的表情。

心裡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