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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很少有人想到要发笔大财”。
保罗·瓦兰的辩解,全部都是为了消除犯罪感和开脱罪责。他甚至这样写道:在那种情形下,好和坏都是相对的,“对某样东西手下留情就是德性”;正因为这样,法军显得“真的很无所谓”,因为他们并不是把所能拿走的东西全部带走!
第十六章 法国人见证的洗劫(5)
保罗·瓦兰之所以执笔写作,可能就是为自己辩护,就是试图为个人开脱。这一点我们在稍后还会看到……。
他还谈到一件事:一名军官(很可能就是他自己)用蜡烛照明,发现了一个昏暗的殿堂。
“当时他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极为精彩的场面!殿的左右两侧各立着一装饰绝妙的祭坛,祭坛上和旁边摆着精雕细刻和镶嵌着珍珠和宝石的香炉、烛台和纯金制作的大花瓶。其中一个祭坛中央有一金质遗骸盒,镶嵌着绿松石,因年代久远而泛着绿锈。盒里装着一尊黑石偶像,头部是动物—狼或者狐狸—的脑袋。盒上写有汉、蒙、满、藏四种文字,说明那是一个大军事头领献给某个死去千年的皇帝之物。遗骸盒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圣杯状的人头骨,莹莹烁烁地闪着宝石光……”这是皇帝个人的祭拜堂。
保罗·瓦兰继续向我们叙述他在圆明园的巡访情况:
“圆明园后边是一个更大的湖,周围有三座建筑物:右边一个为文源阁,里面收藏着大量的文书档案和中国墨盒,还有一些艺术品;另外两个建筑物里全是贵重的家具和织物。随后进入一大片渠、湖、山组成的迷宫,所有这一切都是人工修造的,其中散落着一些配殿,因长期无人居住,改做了仓库”。
最后他还提到,在一个著名的欧式宫殿,即乾隆年间由郎世宁和蒋友仁神父主持建造的,仍隐约可见挂过的壁毯残迹:
“在这些宫殿中,有一个殿是按照路易十五时代风格建造的,好些房间饰满了巴黎戈布兰花毯厂生产带有法国徽章的花毯;这些戈布兰花毯是1767年法国王室送给乾隆皇帝装饰欧式宫殿用的。墙上挂着亭亭玉立的法国宫廷美女肖像,下方还有她们的名字。但是,花毯和画作都已破损、撕裂,好像是被遗弃很久了”。再远处,有一座很大的宝塔,塔上有许许多多小塔,宝塔内摆满了奢华的祭品。里面还存放着一件精美华丽的铠甲,头盔上镶有一颗象鸽蛋那么大的真珠。有那么一件铠甲送给了法国人的皇帝,但没有珍珠,路上丢失了……。
这个宝塔对面有个殿,已经改作库房。里面的丝绸布料和丝绒绸缎衣袍不计其数,衣袍上面均用金丝线挖花织制,且镶有五条龙,那是皇帝的专有标志。然后是皇帝傧妃的后宫,坐落在一个大湖的湖边。“所能想到的最罕见、最珍贵、甚至最奇特的属于女性的幻想和优美,集此一身”。
保罗·瓦兰的文章以这一优雅的语句作为结束。他的记述既有对形势环境的描写,也包含着一些有教益的东西。
工程兵上尉贝齐亚的日记是1903年他死后发表的,其中说到圆明园里还有许多地方都没能搜索到,特别是一些庙宇,那里面珍藏着很多用宝石镶嵌的偶像。他叙述了这样一件事:
“将近半夜,军中一个有身份的人牵着几匹骡子进了皇宫,把在未搜索到的地方偷的物品往骡背上放,有人算了算说那人甚至搬了两趟。但最引人注目的绝对是那桩魔术般的事件:10月8日晚上,那些要分给部队的三分之一财宝,在皇宫和指定的分发地点之间这二百公尺远的路上,楞是被人搬走。不幸的是事情无可怀疑,接连往车上放了两批金条,这是被人看到的。有人还提到,一些军衔相当高的人可能为此失窃事件开了方便之门”。
贝齐亚上尉提到的那位“军中有身份”的人是谁?所有的目光都盯着保罗·瓦兰上校。那些“军衔相当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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