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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玉聽她忽然問了這麼一句，這才突然從故事中走了出來，回歸現實。

&ldo;不好，現在是什麼時候了？&rdo;陵玉忙掀開了帳子看向窗外。

皎月已懸於中天。

&ldo;不算太晚，小公子今日就到此吧。&rdo;菀娘淡聲道。

陵玉應了一聲忙穿了鞋子就走。

菀娘送她出了房門，老鴇便過來問她：&ldo;我看過那麼多來往恩客，你接待的這小公子周身氣質單純，瞧著不似那淫|欲之人，偏偏好似一顆心掉在了你這裡總是過來，你倒是怎麼做到的？&rdo;

菀娘倚在門框上嫵媚一笑，周身氣質頓時變得輕浮，不似在陵玉面前那般端莊。

&ldo;都是做皮肉營生的，小公子出手闊綽，我只管怎麼給春姨攏錢就是了，您何必又問些叫人難以啟齒的事情呢。&rdo;

老鴇打量著她的神情，自然知道這行業里這些女子都是有自己的本事，要麼是才藝出眾，要麼有些齷蹉的技巧，確實沒有什麼追問的必要。

&ldo;你是個乖覺的，黃公子昨日沒等到你，指明了今晚上要你，你去收拾一下，過會兒等他來了便好生接待吧。&rdo;老鴇說道。

菀娘柔柔應下，轉身進了屋去。

外頭小丫鬟跟進屋來，聽菀娘道：&ldo;將屋裡那些東西撤了吧。&rdo;

小丫鬟望了她一眼，動了動唇，目光淒楚，&ldo;若是姑娘的恩客都似那位小公子那樣的就好了。&rdo;

菀娘拿著螺黛在眉上描出了型，對著鏡子裡的女子微微一笑，道：&ldo;我又不是什麼乾淨人，要她那樣的做什麼。&rdo;

她見慣了風月之事，在看到陵玉第一眼的時候就將對方純良秉性看個通透。

這麼做，只是不想多個誤入歧途之人罷了。

陵玉趁著夜色回了寢屋去，在推門前先做好了要被責怪的準備，這才推開門進屋去了。

屋內黑漆漆的，陵玉聯想到昨日，生怕盛欽又在黑夜裡窺視著她，忙將油燈點亮。

屋內散發著暗黃溫暖的光，陵玉扭頭，卻見盛欽躺在鋪上睡得正沉。

陵玉吁了口氣，只當自己今晚上逃過了一劫。

等第二日早上盛欽問道：&ldo;你昨日什麼時候回來的？&rdo;

陵玉心虛地看著他，道：&ldo;天色剛黑的時候吧，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rdo;

盛欽點了點頭，道：&ldo;我昨日睡得早些，就沒有等你。&rdo;

陵玉忙道：&ldo;二哥整日裡要比我忙得多了，往後也都不必等我了。&rdo;

盛欽朝她看來，他面無表情，看著她的目光卻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意味，令陵玉頓時一個激靈。

待這日下學後，陵玉從書閣中尋了一番，竟還真的尋到了一本寫著狐狸鬼和張生的話本。

她興沖衝要拿回去看，卻又碰到了陸良。

&ldo;你怎又來了？&rdo;陵玉一臉防備地看著他，道：&ldo;今日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了。&rdo;

陸良看到她手中的話本，笑說：&ldo;你手裡拿的什麼，怎麼就只拿了一冊？&rdo;

&ldo;我只尋到了這麼一本，有什麼問題？&rdo;陵玉問道。

&ldo;你瞧封面上有批註，這書該有三本，這是中卷。&rdo;陸良說道。

陵玉愣了愣，直接將書掀到了最後一頁，才發現這些內容都是菀娘說過的。

且這書中內容描述平淡如白水，寡淡無趣，絕沒有菀娘說得萬分之一精彩。

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