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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剛彈出一個好,谷寓清的指尖就猛地頓了一下,他偏頭看了看商周那副看戲的嘴臉,輕聲呸了一聲,接著低頭打了一串字,發送之前又猛地抬頭。
「他喜歡香菜?」谷寓清不自覺的挑起眉毛。
聞言商周一瞬間垮了臉,撇著的唇角也耷拉下來,他與谷寓清共事兩年,可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商周搖搖頭,端了杯果汁靠在椅背上:「不喜歡,一丁點香菜就能要了他的命…」
話音未落,就見谷寓清猛然低下頭,手指戳了一下發送鍵。
穀粒多:對了,我不吃香菜
這話太刺眼。
商周只覺得自己要瞎了。
那邊林聽收起了手機,看著一桌言笑晏晏的人,水晶吊燈晃在每個人臉上,斑駁又割裂,像是破碎的面具。
包間裡的空氣浸潤了油煙的味道,有些悶,不太好聞。
不知是誰先點了一支煙,沒多會兒就燃起了好幾個光點,煙霧繚繞,菸草味附著在衣服上,混著悶熟了的油煙,在水晶燈上覆了一層。
林聽的碗裡快要空了,只剩了一隻白灼蝦,卓清麥給他蘸了料汁,非要他吃完,林聽摸著微微鼓起的肚皮,苦笑一聲將蝦塞入口中。
「我出去透口氣。」
林聽喝茶漱口,跟卓清麥交代了一聲,拿了外套起身便往外走,臨關門時耳朵里驀地闖進了小姨的聲音。
「你還不給林聽張羅媳婦兒呢?孩子今年都二十七了,雖說是三十歲的男人也吃香吧,可這戀愛不也得談個幾年?再不找就不好找啦,孩子自己不上心,你可得…」
砰的一聲,林聽摔上了包間的門,將那混雜的氣味連同小姨的聲音一同關在裡面,他皺著眉頭,捏了捏眉心,他在門口站了一會,抬步想著走廊盡頭的那處露台走去。
露台的門敞著一條縫,越走近,那風就吹的越急,一場雨過後,好像風都變得暖了不少,林聽輕輕推大了那條縫,側身鑽進了露台。
門一關,嘈雜聲皆消,整個世界只剩下了風。
樓下是一片小花園,濕潤的泥土散發春意,零星的路燈濕漉漉的亮著,銅綠色的欄杆上鍍了一層金黃。
迎春花好像要開了。
林聽難得的安靜下來,連帶著大腦一同安靜,沒有那些紛亂的思緒,只有風聲穿耳而過,好似滌清了他每一根神經,林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通透。
他對著虛空笑了一下,身後的門倏地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谷寓清是出門找洗手間的,誰承想一回頭就看見了露台上的熟悉的身影。
外面太黑,露台上也沒有燈,谷寓清一開始還不敢確定,直到走進了才認出林聽那件黑色的大衣,他站在門口看了一會,看風吹動林聽的衣擺,看遠處的燈光落在林聽發梢,看林聽的指節輕輕扣在柵欄上,走廊里的光在露台上鋪了一小塊,模糊地停在林聽腳邊,黏糊糊的貼著林聽的鞋。
谷寓清的眼睛移不開,目光也黏糊糊的貼著,從髮絲,到鞋底。
風從門縫裡溜進來,帶著濕涼,谷寓清猛的推開了門,卻不想推反了方向,刺耳的聲音吵醒了露台上發呆的人,谷寓清一抬眼,就撞上了林聽帶著疑惑又驚詫的眸光。
谷寓清閃身進了露台,忍著刺耳的聲音,又將門關好,他本想先打個招呼,緩解一下這稍稍尷尬的氣氛,但他還沒開口,就被林聽搶了先。
「這麼巧?」林聽笑了,一雙眼睛比燈光還要亮,「算起來這是我們第三次偶遇,還是在短短的兩天內。」
說著他笑意加深,眸光跟著彎成了月牙。
天仿佛都亮了不少。
「院裡聚餐,出來找洗手間,沒想到碰上了你。」谷寓清雙手交握,手肘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