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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說回天乏術,殿裡便滿是抽噎聲。
席初聞聲睜了睜眼,自己倒覺得沒什麼可難過的。
他淡笑著跟虞寧交代後事:「陵寢弄成衣冠冢,你把我一把火燒了……」
說完,他便閉上了眼睛。
無數畫面從眼前飛閃而過,最終停在了她離開的那一天。
阿謠,你不在的這些年,我過得很好。
現在我要來找你了。
你說把你的骨灰撒到各處,我就總能見到你。江里是你、海岸是你,青青麥田是你、金黃稻穀也是你;夏夜晚風裡有你、白雪皚皚中也有你。
我因此真的去了很多地方,好像真的沒有那麼想你了。
但也更想你了。
長久的黑暗之後,虞謠猛地深吸氣,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刺眼的陽光。待得雙目慢慢適應,她看清了四周圍的景象——這好像是個醫院的單人的病房,她正躺在病床上,還正吸著氧。床頭柜上放著熱水瓶,還有一束玫瑰。
門邊傳來些許響動,她循聲望去,一位護士正好進來查房。雖戴著口罩,她還是看得一愣,啞了啞:「你是……」
「你醒了?」護士走到床邊打量她。
虞謠怕被當成精神病,好歹將後面的話忍住了,只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護士——這護士,長得像她在地府時見過的一個工作人員。
護士笑了笑:「別怕,我們這是b市第七人民醫院——對外都這麼叫,平常也正常看病。特殊功能是地府與人間的中轉站。」
「中轉站?!」虞謠訝然,「那我又……我又回來了?!」
「不然呢,你情債還完了,這邊陽壽還沒盡呢。」護士聳聳肩,「既然醒了,今天就能出院。外面疫情還沒結束,我一會兒給你拿個口罩,你自己聯繫下家人來接你?」
「好……」虞謠點點頭,護士沒再多說什麼就離開。虞謠深吸氣,左右看了看,最後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找到了手機。前思後想之後,把電話打給了自己的經紀人。
她的經紀人是她的閨蜜,兩個人都在事業剛起步的時候,互相扶持,相處十分隨意。
於是虞謠剛打通電話,就聽那邊爆出一聲:「臥槽祖宗,你醒得挺快啊?!」
虞謠:「……我睡了多久?」
「昨天晚上出的事,醫生說你重度腦震盪,我以為你得昏迷個十天半個月呢,剛離開醫院買了點洗漱用品,還打算一會兒給你陪床去。」那邊說著就有了笑音,「怎麼樣,情況穩定嗎?醫生怎麼說?」
虞謠:「你別買了,醫生說我今天就能出院……」
「哈?!?!」閨蜜顯然被嚇到了,虞謠扯了扯嘴角,多少感覺到閨蜜準是被那幫陰陽兩道通吃的地府工作人員忽悠瘸了。
是以過了不到十五分鐘,閨蜜就火燒火燎地趕回了醫院。虞謠自不能跟她說這其中都發生了什麼,起床就收拾東西,心底卻一片低落。
她想席初了。
在病重的那些日子,她自問心情很平靜。可現在,她已經想他了。
「對了。」閨蜜突然看過來,「有個人……自稱是你粉絲,想請你吃個飯,我本來懶得搭理,可他聯繫我的時候挺誠懇的,我就……咳,有點被打動了。」
「別胡鬧,不去。」虞謠皺皺眉,心下想著席初,只對這樣過於熱情的粉絲覺得厭煩。
閨蜜卻說:「你先別拒絕,我那個……嗯,也不是完全被打動,我還看了眼他朋友圈,長得挺帥的。」
「……」虞謠無語,「你在想什麼……」
「先看看唄。省得你媽每次見我都要念叨你母胎單身,咱事業愛情兩手抓好吧?」
閨蜜邊說邊掏出手機想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