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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的很難,周圍大大小小的村落無數,他根本不知道季悠身在哪裡。
於是他只能停下來,給季悠打了個電話。
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在他快要徹底心涼的時候,電話竟然接通了。
祁彧很快就反應過來,率先出口試探季悠。
短暫的幾句交流,他已經確定,季悠在對方手裡,但暫時還沒有危險。
這邊剛掛了電話,警察就撥了過來,說已經基本確定了位置,立刻派人趕到。
祁彧按照警察給的地址開了過去,這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了。
除了零星幾盞還沒壞的路燈外,就只有村寨里恍惚的燈光。
祁彧的眼睛很快就適應了黑暗,強勁的風吹刮著他的頭髮和側臉,還有不知名的小蟲子撞在他的臉上。
他的眼角乾澀的疼,但卻根本不敢閉上眼睛,生怕錯過一個可疑的人。
直到,他聽見了隱隱的交談聲。
祁彧把摩托車停在一邊,然後輕悄悄的走了過去。
瘦猴和葛芳的談話他大致聽全了,也基本確定這夥人就是趙一牛的同黨,於是才幹淨利落的撲了上去,瞬間撂倒瘦猴,擰斷了他的胳膊。
胳膊被擰斷後,瘦猴立刻失去了反抗能力。
剩下的兩個人一咬牙,拎著刀沖了上來。
這幾個人並不是祁彧的對手,哪怕他們手裡有刀。
祁彧救季悠心切,急的眼睛都紅了,根本沒心情跟他們周旋,幾乎下了死手。
外面的打鬥聲太大,刀鋒不慎砸到車身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裡面那個小孩不知怎麼被震醒了,開始慌張的哭了起來。
葛芳一見大事不妙,連忙慌張的跳上了車,想要開車逃跑。
祁彧的手背被刀劃了一道,但他也立刻將對方踢到在地。
發動機嗚嗚的響了起來,麵包車滑了出去,孩子的哭聲漸漸的小了。
他剛被餵了藥,這些天根本沒怎麼吃東西,方才又受了驚嚇,現在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祁彧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麵包車,牙齒磨得咯咯響。
那個孩子被帶走了。
現在要是衝上去,還來得及把孩子救下。
但是季悠怎麼辦,趙一牛把季悠帶去哪裡了,她會不會有危險?
他只有一個人,他只能選擇一邊。
夜風瑟瑟的吹著,捲起砂石泥土,噼啪的打在人的皮膚上,陰沉的天空好像一隻甦醒的巨獸,濃雲低壓,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將渺小的人類吞噬。
祁彧攥緊了拳頭,手背上的傷口崩開,鮮血滴滴答答的流到地上。
但他感覺不到疼,只有心寒和麻木。
為什麼,非要讓他做這個選擇?
一邊是他愛的人,一邊是他作為軍人的責任。
祁彧眼中布滿了血絲,兩種力量拉鋸,快要把他的神經撕裂了。
然而下一秒,他本能的掐住了企圖跑路的瘦猴的脖子。
血液順著傷口留下來,染紅了瘦猴的衣領。
他在濃郁的血腥味兒里瑟瑟發抖。
他感覺得到,這個恐怖的男人想要殺了他。
「大哥饒命!」瘦猴沙啞著嗓子,臉被掐的紅腫發脹。
祁彧雙目猩紅,咬牙問道:「趙一牛去哪兒了,你們抓的那個女孩在哪兒!」
瘦猴舔了舔乾澀的唇,掙扎著舉起軟綿綿的手:「我我帶你過去。」
他是唯一一個還有行走能力的人。
祁彧拎著他的脖子把他扯了起來,仿佛手裡的只是一個破麻袋。
「給我快點,她要是出事,我要你們全都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