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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嚏,然而——终久没有一个人出来。
所以,二爷的那个咳嗽与喷嚏算是白打了,他不无遗憾地摇摇头——看来,街上没有一个人能给他解解心中的闷气了。
说起二爷来,他这辈子一点也不含糊,据说是买卖人出身。
买卖人有钱,有钱就能出名,但二爷这辈子出名的还有他的那么一点小脾性儿——在这方圆一里之间,他的咳嗽与喷嚏也是小有名气的,就象男人光头、女人梳小辫,只要看到这两种发型,便分出性别与仲伯。
多少年了,二爷的咳嗽与喷嚏虽然没有名文标价,但邻里之间那个不知晓?
二爷提醒人家时,往往要咳嗽。
还有,他的那个喷嚏,说来就来,不知怎么经常打,而且打出来气贯长虹。
他只要张口嘴啊啊两声,又悠着拖着嗓门“阿——嚏!”一声,他的人还不知在哪儿,熟识的人就知道二爷来了。
他那音贝的高度并不逊色于那个好叫驴养得那几条骡马。
无疑,他的喷嚏声播撒得满街满巷都是。
二爷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特点,但他的喷嚏来得快,去得也快,那里象那好叫驴的牲口,一吼就高几个贝分,没完没了,徒惹人心烦。
瞌细奶是一个细声细气惯了的,长此以往哪里受得了二爷的那气贯长虹——冷不丁吓她一条,所以瞌细奶每次小声嫌他时,那二爷也是知趣的一个人,他只能和那个好叫驴的牲口比了,虽然他并不愿意这样。
所以,二爷心目中,就把自己的高贝分的那点脾性划在噪音之外。虽然好叫驴曾说他是一个驴响鼻,但他认为他的这点噪音不算。
二爷从好叫驴的东院那门一直溜达到他家西院门这头,来来回回几趟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找到让牲口不吼的良方,心里不免气馁。
那牲口的吼声依旧在这方圆邻里的上空绵延持续,时不时咴儿咴儿还响成一片,实在令他心烦。
现在,他无奈地咳嗽一声,又大大地打了最后一个喷嚏。然而,空寂的街面上只有他自己打给自己听了。
其实,他溜达着走来走去,还不仅想解决牲口的吼叫声,他也是等待那个好听驴能出来。
最终,结果令他大失所望。他等到的是不绝于耳的牲口打鸣声,徒增着他的厌烦与不耐,而那好叫驴却在铺天盖地的吼叫声中,倒也能呆在家里,还迟迟不肯出来。'
“日他驴的!”他终于粗野地骂,背了双手。
“妈的,我得想法让他把驴卖了,省得整日他叫驴也叫。”一会儿他又独自自语。
既然一人溜达毫无良方,当然也毫无意趣。二爷在院门外左顾右瞧着,决定退而求次,他背着手一头折进蔚槐家。他进门时就这么咳嗽两声,摇摇摆摆进来了。
家里坐着的人一听他那特有的信号,就知道是谁来了。
瞌细奶说:“你们别理你二爷,整日没事找事,肯定是找我来了。”
蔚槐爬在窗玻璃上看看,说:“不知道有什么事?说不定不是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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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走上屋来,隔着玻璃窗看着范冬花那屋的人都在小睡,就小声地咦一声,说:“子祥不在?”
想想子祥可能在东屋,就转过东屋又瞧,又说:“还是不在。”
他想想又说:“可能窜门去了。”说着,返身要走。
蔚槐看他一人磨磨磳磳着,以为他有事,就隔着玻璃窗敲着喊:“二爷,有事进屋说。”
二爷看着蔚槐掀开布门帘,也不知自己这是找谁了,还没进门,却说:“日他驴的,这个好叫驴,真是一头好叫驴!”
蔚槐看他骂人,知道他又犯急了,就说:“二爷,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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