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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喝酒的人听到热闹顺着楼梯向下探了探头。有人立刻认出了读书人的身份低声向周围的人打听道:“那不是被《闽江》报馆扫地出门的陈德光么怎么混到如此境地?”
“他是自找的如今谁还敢用他做执笔。大都督府无论做什么事出什么文告他总是要给挑毛病出来。总之全大都督府的人都是瞎子每一个人有他看得清楚时势。本以为靠骂街能博一个清流的名声出来。谁知道大都督府对这种人根本不理睬他扬不了名性子又古怪没个报馆敢用他。去做各部衙门按规定做小吏慢慢熬出身他又自觉屈才。所以就终日赖皮膏药一样在楼下混着等着有人慧眼识英雄!”有些笑骂着向众人介绍楼下那个书生的来历。
约法大会召开后大宋举士制度随即进行了改革。推举和科举并行凡有功名在身的士子都需要先到邵武学院培训然后再去大都督府下属各部门做小吏实习当熟悉了政务运作方式才能补缺为官。
大多数读书人接受了这种安排虽然如此一来大伙要熬很长时间才能出头。但比起当年虚职泛滥不钻营就补不上实缺儿的情形并不见得有什么损失。但总有一部分人认为这样做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抱着各种心思和快迹的幻想成为新政的坚决反对派。他们不去接受培训也不去做做小吏实习终日以指责新政为乐。让他们想些具体错失他们又一条想不出来。这些人在福建混得人人都嫌偏偏新政规定不能因言论而罪人所以官府虽然觉得这伙人讨厌却着实拿他们无可奈何。
民间的各种新兴势力对这些无聊的读书人也很看不上眼。通常采取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但总有一些见不到光的力量在背后偷偷地给这些人以支持。让他们在千夫所指的境况下找到坚持错误的理由。
“哼!什么玩意儿!”楼上有人骂了句粗话把半壶茶水顺着楼梯角泼了出去。
星星点点的水花溅到了陈德光头上他抹了把早已麻木的脸对这无数双包含着鄙夷和愤怒的目光大义凛然地说道:“打仗是要死人要花钱的。即便胜了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只成就某些人的虚名。所以当年咱高宗爷就不贪图这些只打到两淮就停了下来。这才有后来咱一百四十多年平安日子!”
“呸亏你还读过圣贤书。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一个瘸了条腿的退役老兵蹒跚着走上前指着读书人的鼻子骂道。“还读过书呢肚子里边除了用来喷人的粪汁什么都没装。要死人怎么了那看死得值不值。文大都督说过为了咱百姓不给鞑子当奴隶而战。听清楚没有是所有百姓。包括你也包括别人。当年老子要和你现在一个念头你他***早给人祭刀了!”
他的话赢得了满堂喝彩为不当奴隶而战这话在五年前听起来雄壮其时却没太多的人能理解。但眼下在享受了最初的自由有了最粗陋的物权后己经有很多人明白了受奴役和自由之间的差别。
除非脑袋被驴踢过否则享受过一天自由的人都不愿意再去做奴隶。穿补丁长衫的读书人显然属于被踢过那一类。把身体向角落躲了躲避开退役老兵的手指喃喃地说道:“你你辱没斯文。什么奴隶圣人云若使天下安定必使贵役贱上役下贤役不肖……”
“我看你就是最贱!”老兵拎起陈德光德脖领子大声骂道。虽然同是在楼下喝最便宜德粗酒但他的心思与陈德光的心思显然格格不入。
“揍他揍这个没良知的!”同样是孔门子弟楼上喝酒的人也不支持陈德光扶着楼梯大声为退役老兵鼓劲儿。
“算了算了好鞋不踩臭狗屎!”眼见要在自家酒馆生斗殴事件掌柜地赶紧冲出来抱住退伍老兵劝架。“您这是干什么呢。他们这种人你越理他他越觉得精神。像躲狗屎般别理睬他他早就消停了!”
“你们无知浅薄根本根本不懂……”陈德光从老兵手里挣脱出来一边向外走一边摇着头嘟囔道。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