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告你(第1/2 页)
屋裡寂靜無聲,孟老夫人滿意的看著一眾靜默的人,冷聲下了逐客令:「我們這裡沒什麼需要治病的人,更不需要看什麼大夫,凡是大夫,都喜歡把病人的病症說的嚴重,好來襯托自己的醫術」
阮嬤嬤心中快意,朱元敢在家裡橫行霸道,竟然還敢讓她學狗叫,所仗的無非是孟家人會給她撐腰,可是看現在孟老夫人的態度,分明是對她不以為然的很,甚至把她打成巫
真是小孩子啊,不知道高門大戶里遍地都是隱秘。
更不知道這後宅真正能做主的是誰。
現在別說跟孟家關係再進一步了,連救了孟夫人的好處都拿不到
她眼裡露出不屑和譏諷來,要不是在座的是孟家人得罪不起,她現在已經跳起來嘲諷朱元的異想天開和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只是她的得意沒有維持太久,就被快步進來的一個虛弱的婦人打斷了。
王嬙被丫頭攙扶著艱難的走進來,片刻不停的朝朱元走過去,鄭重其事的朝朱元緩緩跪了下去。
太傅嫡女,知府原配,給她行這樣大的禮,為的只是自己的孩子。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要朱元來說,世人常說寧跟討飯的娘,不跟當官的爹,是絕對漁有道理的。
管生不管養,管養不管教的男人多了去了,唯有女人最苦,十月懷胎九死一生誕下孩子,從此一生都被孩子套牢,悲歡喜樂都隨著孩子的一舉一動而被牽動。
就如同她,死了娘便什麼都沒有了,有父親跟沒有父親有什麼兩樣?
也如同孟文嫻,她的母親為了她可以做到這個份上,不惜下跪求醫,可是她的父親呢?
上一世孟符可是很快就聽從王家建議從王家族裡又娶了一個繼室,孟文嫻過的並不如意,最後更是因為瘋病而被退了親一頭吊死了。
孟老夫人已經氣得發怔了,氣怒的冷笑了一聲:「好!好!好!我的話如今是沒有人聽了,仗著你自己娘家勢大,在我們家作威作福,連婆母的話也時常頂撞,你這種不賢惠的婦人,你這是要把我們孟家的名聲至於何地?孟文嫻有瘋病的事傳揚出去,要我們阿符以後如何在孟家和朝堂立足?!」
孟老夫人咳嗽了幾聲,漲紅了臉指著已經被朱元扶起來的王嬙冷笑:「你今天要是敢違逆我的意思,讓這個來歷不明的巫醫給文嫻看病,我拼著這張老臉不要,也要一紙訴狀告到御前去,告你大不孝!」
她有一座貞節牌坊,因為替亡夫守孝三十餘年,一力帶大兒子,連庶子都給帶大了,又將嫡子供成了進士,孟家族裡和當地衙門給她立了一塊貞節牌坊。
天下人都知道孟老夫人是個頂頂有情義的女子,她要是開口數落一個人,這個人的名聲基本上也就完了。
而她要是真去衙門裡告王嬙大不孝,哪怕王嬙的爹是太傅,也吃不消----大周向來是以孝治天下的,一個孝字壓在頭上就是一座大山,什麼也不動就能讓你喘不過氣來。
綠衣有些犯嘀咕,悄悄的對著朱元說:「姑娘,這位老夫人好兇啊」
王媽媽也是手足無措,一邊要去扶著王嬙起來,一邊就勸她:「夫人,要麼就算了」
誰不知道孟老夫人把孟符看的跟寶貝疙瘩一樣,孟文嫻的瘋病傳揚出去會影響孟符的官運的話,孟老夫人可不是就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孩子麼只要身體健康,遲早都是生的出來的,現在不就又有一個小少爺了嗎?以後還會有更多的
王嬙的目光卻瞬間變得兇狠至極,她狠狠地瞪了王媽媽一眼,才斬釘截鐵的道:「朱姑娘,我求您給我女兒治病」
她對著孟老夫人譏諷的笑了一聲:「至於老夫人要去衙門告什麼大不孝,也不必了,現在本地的父母官不就在屏風後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