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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醒了？”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名村妇模样的人。我抬手捂上干裂的唇，哑着嗓子问道：“这什么地方？”

村妇到了一杯茶，扶起我，说道：“这是淮安建湖。前几日我当家的出海打渔，一网把你捞了起来，赶紧就把你送了回来。大夫说你是劳累过度，嘱咐着，让你以后别再那么操劳了。”

我喝完了茶，应道：“多谢了。”

妇人笑道：“不妨事。你先休息吧，等身子养好了再说这些。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等着啊。”

我点点头，复又躺下，看着灰蒙蒙的帘帐，眉心逐渐蹙成一团。在海里找了十年，一刻不停的以灵气搜寻，不曾上过岸，更不曾有过任何休息，等到终于捉住那条吞了屠龙刀的鲸鱼时，居然脱力被其一尾巴扫晕了。

这样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日子，我当真已经受够了，找来找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头？梦里的药师，梦外的自己，谁都在劝说着我坚持下去，可一再这样的折腾，即便我精神强大过头，肉体也还是无法承受的吧。真的，好累。

双眼一合，我又沉沉睡去，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屋外有人谈到什么大鱼，什么宝刀，什么大人，什么奖赏。想要再听清楚一点，脑子却着实昏沉，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等到真正清醒过来，我第一件事就是追问他们提到的宝刀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妇告诉我，在救我起来不久之前，有条大鱼搁浅在了另一个村外，鱼肚子里有把刀戳着，也没人敢动。后来城里的官府来了人，取出了刀，这事也就平息了。但就在前几天，官府里又来了人，给了附近村子里的渔民每人一点银子，说是发现宝物的奖赏。

我心中一跳，连忙问清楚了官府所在，匆匆告辞前往淮安，还没进城，就听到路边茶摊上有人提起了屠龙刀三个字。

我心中疑惑，看看这几个人的打扮，应是江湖中人。若是屠龙刀重现于世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那么那把到处惹祸的刀很可能已经不在官府之中了。我打着喝茶的幌子开始偷听那几个人的谈话，只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到底是冲着明教邪魔去的，还是冲着屠龙刀去的？”

“那还用说，肯定是屠龙刀呗！”

“屠龙刀不是说在谢逊手中吗？怎么又会跑到光明顶去了？”

“你没听说吗？前些时日那个狗官到处张榜，说什么龙鱼特将宝刀送回，乃是他蒙古为真命天子之兆。如此一来，还有谁不知道宝刀在朝廷？明教高手如云，从那群鞑子手里抢刀，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是了是了，听说宝刀现世之时，汝阳王就在淮安。张榜公告一出，他就马上回了京城，据说路上遭劫，差点连老命都没了。依我看，屠龙刀定是在那时被抢走的吧。”

“可谁也没看到是谁抢的啊，难道明教的人，各个脑门上都写着明教俩字？”

“既有这传言，那定不会是空穴来风，是真是假，咱们跟去看看不就行了。”

“恩，有道理，只是不知道现在还赶不赶得上。”

“你赶那么早是想去送死吗？咱们只要跟在六大门派后面看看热闹就够了。”

……

屠龙刀在明教？传言速度有这么快吗？还是汝阳王跟明教的人打了个照面，气不过才到处传消息？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元朝当官的智商有这么低下吗？明知道公开了宝刀现世的消息会招来大堆麻烦，却还要大张旗鼓，像是邀请大家都来抢刀一样。莫非汝阳王想故技重施，再度掀起武林纷争？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作为代表的六大门派也就太丢汉人的脸了。

一次又一次被人牵着鼻子耍，还乐此不疲，争先呼应。别的门派也就算了，为什么武当也会参合在内？张老道，你的徒弟们是不是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