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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孩這麼有趣,留在這裡,顧雪嶺還真有些捨不得。如今見曹婆婆已死,才有了帶他回宗門的心思。
宣陵同時暗鬆口氣。跟顧雪嶺進同一個宗門,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還是曹婆婆的死更重要,聞弦問:「昨夜不到三更,七師弟便送你回來了,曹婆婆也是昨夜被人殺害,你可知道曹婆婆被誰所害?」
宣陵垂下雙眸微微搖頭,看去情緒低落,叫人不忍。
「不必問了。」方師兄在屋裡走出來,篤定道:「那個曹老婆子應當是死在魔修之手,或許連她自己也是個魔修,而且還是天魔宗餘孽。」
「天魔宗?」
聞弦眸光一凜,對這個已死的曹婆婆重視起來,還有眼前這個和天魔宗餘孽一起生活的白髮小孩。
顧雪嶺也是錯愕。
因為天魔宗乃百年前的魔道之首,魔主暴虐狠絕,治下慘無人道,道盟與萬妖宗不得已結成聯盟反攻。
至今,天魔宗已被清剿將近五十年。
當年魔道大敗,元氣大傷,多年來鮮有魔修敢在正道出沒。
沒想到時至今日還有人提起天魔宗。
方師兄說罷,若有所思地看向宣陵,忽地一把捏住他的手腕。
顧雪嶺驚道:「你做什麼欺負人!」
方師兄利索扒開小孩的衣袖,只見那隻骨瘦如柴的蒼白小臂上橫斜遍布著許多新舊不一的傷痕。
「看來裡頭的陣法是她為你準備的,你是她養來祭陣的。」
顧雪嶺這才後知後覺地看向小孩小臂上的傷疤,甚至有一道血痕才結了痂,傷口又在剛才裂開溢血。
正要找手帕,聞弦便遞了過來,親手幫小孩將傷口包起來。
「這種陣法很邪門,靠吸人精血修煉魔功,也只有天魔宗才有。況且那老婆子的骨齡至少活了三百歲,絕非是個普通人。」方師兄又問起被顧雪嶺護在身後的宣陵,「小鬼,你知道她是魔修吧,那可知她有沒有同伴?」
宣陵踟躕須臾,搖頭,「不過樓上有她跟人來往的書信。」
方師兄有些意動,又多問了一句,「昨夜你幾時回來的?可有撞見她和別人在一起,這個陣法是啟動過的,起碼昨夜,她還想拿你祭陣。」
元嬰修士果然能看到更多。
手臂上因為被拉扯裂開的傷口痛楚如針扎般一陣陣傳來,連帶著腹部的傷口也是鈍痛難耐,宣陵只好睜著琥珀眸子,面無表情地含淚道:「我回來時,婆婆跟以前一樣讓我放血,但是很快她就說有人來了,把我藏在樓上,還用硃砂畫了陣法,不讓我被人看到。」
曹老婆子此人,的確是個魔修,也的確是為了祭陣才會收養宣陵,他在九歲前便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宣陵記得,今日若不殺她,三月後修士們解決獸潮離開,她便會屠村。
她想要恢復青春美貌,就必須用全村人的鮮血交換。
不過現在顯然沒有她的事了,宣陵殺她時很是乾脆利落。
也驗證了他心底的一個困惑。宣陵又看了眼顧雪嶺的衣襟,曹老婆子是個金丹期,她攔不住自己的絕殺一擊,顧雪嶺的護身符卻攔住了。
那護身符的確厲害。
事關天魔宗,便是大事,揪出隱藏正道的魔宗餘孽更是大功一件。方師兄到底心動,說了一聲便上樓去了。片刻後,他帶著一些書信下樓,神色凝重,蹲下來拍了下小孩肩膀。
那一下並不重,宣陵察覺到一縷靈力順著經脈而下,他險些忍不住推開那隻手,所幸方師兄的試探很快結束,隨後,他揚起嘴角笑了。
「事關天魔宗餘孽,這是大事,小鬼,你立了大功,看你根骨不錯,有沒有興趣來我青陽宮修道?」
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