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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笛雨在門口停下了腳步,朝外面看去,沒有略過孟恆的動作。對於孟恆,她只認識他的長相,是一個很殷勤的少年,比起他的同伴來說,要靈光很多。
她的眼中閃爍著陰沉的光,一顧寒意浮上來,最後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了孟恆一眼。
在孟恆有所察覺的時候,她很快收回了目光。孟恆朝洞口看去,什麼都沒有看到。或許,方才,從洞口透過來的那縷寒意,僅僅只是他的錯覺而已。
孟恆沒有多想。
「怎麼了?」
趙欽宸最深的一道傷在肩膀上,並沒有傷到筋骨。這點傷,哪怕不是在戰鬥中,只是在邊城,也會被趙欽宸忽略掉,根本算不得什麼,上點藥也就過去了。
除了瀕臨死亡的那兩次,趙欽宸從來不知道養傷兩個字怎麼寫?
但現在,他就肩上一點小傷,居然就來了一場高熱,還被他的王妃強制限在洞裡養傷,和女人坐月子沒什麼區別了。
周笛雨過來,在他旁邊坐下,先將羊腿給他撕了一塊餵給他吃了,又將藥碗遞給他,「方才,有人在我們的食物和水裡下了藥。」
正在喝藥的趙欽宸連猶豫都沒有,依然將碗裡的藥一飲而盡。他抹了一把嘴,看向周笛雨,沒有問自己吃了喝了會不會有事,而是問道,「是誰?」
周笛雨這才想起來該問問這個人怎麼回事了,笑道,「你就不擔心?」
趙欽宸搖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但我相信,你既然敢給我吃,給我喝,就證明你給我的食物和水都是沒有問題的。」
周笛雨好笑,這人倒是很信任她。夥伴之間的信任讓周笛雨非常愉悅,她興高采烈,以至於沒有看到趙欽宸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深情,「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他就在我們的隊伍中間,應當是奸細。」
孟恆很快就看到了晉王那邊的人留下來的痕跡。這證明,他們早就已經圈定了秦王他們,包括潛伏到秦王身邊的他自己。
三面的山頭上應該都有晉王和大戎的人,這一次,他們獵四獸固然重要,但這個目的很顯然要排在將秦王滅掉之後。秦王是他們共同的敵人,非常強大,單靠他們其中的一人,想要得手,老天幫忙都不一定能夠成。
而聯手的話,就不一定了。誰能想到,這一次大比,會是秦王的死期呢!
想到秦王的戰功,最近三年來,有秦王在邊疆,大戎不敢越雷池半步。不是沒有挑起事端,而是,反而給秦王送了不少軍功,大戎的將領們對秦王有了心理陰影之後,不得不放棄了長谷關這條最便捷的通道,在高山峻岭,雪地沼澤之地尋找其他可以入侵大虞的關口。
秦王,說是如今大虞的神柱,並不誇張。這樣一個戰神般的傳奇人物,將埋骨於這青山之中,怎麼不叫人唏噓?
孟恆很快收起了情緒,趙欽安選他,也不是沒有道理,比起同齡人,孟恆要成熟沉穩很多。
先太后出自孟家,昭武帝繼位後,皇太后不及被冊封,就大病了一場,幾乎丟命。承恩伯夫人因進宮為太后侍疾有功,而被恩准嫡子承爵而受封為世子。
承恩伯府大約是大虞開國以來,唯一一個這麼輕易就被冊封世子的勛貴。而皇帝也被天下人稱頌至孝。
孟恆不能忘記,他第一次進宮見姑祖母,那個站在偏門後面,冷冰冰地盯著他們看的少年有多麼可怖。當時的趙欽宸只有五歲模樣,可是一雙凶獸般的眸子裡,是與他的年齡並不相符的冷然與殺意。
這樣一個人登上九五之位,將會開啟天下人的噩夢。
孟恆心裡除了激動,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他來之前,父親就已經找他談過了,只要他能夠做到,他就能去為他求一個驃騎將軍的爵位。
他問過父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