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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梳頭。&rdo;王秀春也高興起來。

王李氏：&ldo;你輕著點兒，她頭髮都絮成了氈，不好梳。&rdo;

王秀春：&ldo;奶奶，我會的。&rdo;

可哪裡梳得開!梳子插在頭髮里，根本走不動，還扯得頭皮生疼。

&ldo;我自己。&rdo;王曉-梅想起頭髮里的虱子，怕被王秀春看到，便要過梳子，自己一點兒點兒梳理。

然而，她也梳不開。正想王李氏說的那樣：頭髮都成了一個一個的氈疙瘩。

&ldo;奶奶，剪了!&rdo;王曉華-梅拽著一個頭髮疙瘩說。

&ldo;也只能這樣了。&rdo;在一旁觀看的王李氏說著，拿起剪刀給她剪了下來。

&ldo;老天爺，這孩子得多刺癢呀!&rdo;王李氏把剪下的頭髮舉到王秀春面前：&ldo;你看，頭髮里光蟣子，還不知有多少虱子哩。你快拿個豁子碗盛頭髮，一會兒燒嘍。&rdo;

王曉華-梅臉上火辣火辣的，覺得很對不起王李氏一家人：人家好心收留自己過夜，別再把一家人傳上虱子。

費了一早晨的時間，剪了多半碗頭髮疙瘩，終於疏通了，並剪成了一個與王秀春一樣的齊耳短髮。雖然參差不齊，有的地方還露著頭皮，但比先時的老鴰窩強多了。

王李氏又用篦子給她篦了一遍，把露在外面的蟣子捋了捋，說道：&ldo;這樣就看不出來了。以後每天梳理，就不會絮住了。剪短的地方很快會長起來，幾天就看不出來啦。多用篦子刮刮裡頭的虱子，還少挨些咬。&rdo;

又讓王秀春把豁子碗裡的頭髮燒掉，自己則打來半盆清水給王曉華-梅洗臉。搓了半天，一盆清水洗成了黑色，才把臉上的嘎巴、脖子、手背上的皴洗掉。

第六章 在食堂吃飯

&ldo;看這指甲長滴，我給你剪剪。&rdo;王李氏說著又拿起了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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