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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桌上放著寫到一半的數學題,聶余湊過去看了眼,內容有點燒腦,反正不是他一眼看過去就知道答案的題。
聶餘一看作業就頭疼,趕緊把練習本蓋上,問道:「你要和我出去玩嗎?費曉宇現在在大院外面等我,我們去公園那邊看別人打球。」他扯了扯自己身上新買的運動服,炫耀地不著痕跡。
那旖把滾動的鉛筆摁住,搖頭:「我不去,我要在家寫作業。」
炫耀得太成功,痕跡完全不明顯,沒有得到想要誇讚,聶余哼哼:「我就知道你不去,我就是隨便問問。」
那旖疑惑地看著他:「那你來幹嘛?」
聶余立馬扭捏起來:「你以為我來幹嘛?」
那旖是個小學霸,小學霸有標準答案:「找我寫作業啊。」
聶余:「……」
他生怕被抓去學習,謹慎地看了她一眼,提醒:「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馬上就要升學了,一年級的老師怎麼會檢查我們的暑假作業?」
何況他今天來才不是為了做作業,他是散發著光芒的散財童子。
他捧起懷裡的小豬豬存錢罐,遞到那旖眼前,期待地看著她。
那旖站在原地,不接也不說話。
聶余等了一會兒,見那旖不收,氣呼呼把存錢罐懟在桌上,大佬抖腿:「這是我這個月的零花錢,比上個月的零花錢更多,我們一人一半分了吧,你拿去買糖,我拿去買玩具。」
自那大勇去世後,聶余每個月都會抱著存錢罐上那家敲門。
一開始把紀蘭嚇了一跳,後來次數多了,也沒人再攔著他。
因為那旖根本不會接受他「分一分一起買糖吃」的要求。
這個月與往日無異。
那旖搖頭,輕聲道:「鯽魚,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聶餘氣急,紅著臉吼:「你就是課本里說的那根不能雕的什麼木頭,我都願意和你分零花錢,你為什麼不要!」
那旖提醒他:「是朽木不可雕也。」
聶余現學現用:「你就是朽木!」
那旖不承認自己是朽木:「我有零花錢,不要你的。」
聶余那張完美遺傳了潘姿美名字的漂亮小臉氣成怒放的玫瑰,雖稚嫩卻艷麗,他生氣道:「你騙我,你根本沒有零花錢,趙奶奶才不會給你零花錢,我從來沒見你買過零食。」在他心裡,只有沒有零花錢的小孩兒才會不買零食。
那旖:「我不喜歡吃零食了。」
聶余才不信她呢,只當她想偷偷窮,不讓他知道:「你以前可愛吃糖了。」
那旖抱起存錢罐塞回他懷裡,笑容如花綻放:「鯽魚會給我糖吃,我知道的。」
聶余第n次分享零用錢失敗,氣得跑了。
他的想法一直很簡單,以前和那旖分一個糖吃,現在就能和那旖分零花錢用。
都是分一半,有什麼區別。
連爸爸都說大勇叔叔離開後,那旖家的日子過得要比以前困難。
有一次他想要遊戲機,聶國興不給他買,提起了那旖,他別的話也沒太聽見去,就記住了一句,聶國興說那旖想要什麼已經沒有爸爸給她買了。
他回去後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翻來覆去想這句話,腦子裡閃過的畫面是靈堂那天那旖眼角的晶瑩淚花。
好多人都說那旖是個小沒心肝的冷心腸,爸爸去世了也不知道哭,聶余聽了氣得想打他們,那旖那天分明就哭了。
她哭得那麼難過,那麼傷心,他都想衝上去抱抱她,他們怎麼就看不見呢。
左思右想好幾天,最後他得出結論:那旖想要什麼,他可以用自己的零花錢給她買。
於是他第二天就抱著存錢罐上門,想送給那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