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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米特里點點頭。
「而且如果不找到一個對此負責的人,你永遠也不肯放棄,夜不能寐?」加西亞明知故問。
「我……的確如此。」
「那你就把他怪罪在我頭上吧,從我手下喪命的哨兵沒有二百也有一百,他就是我殺的,好嗎?你要不要清算?」
德米特里愣在原地,他感到冒犯,莫名其妙,卻又不知所措。
「我做情報員,那些殞命的哨兵們太多,士兵,普通人,線人,特務……我根本記不住幾張臉。」
啪。
加西亞說著,摔碎了一隻小盆栽,裡面畸形生長的袖珍柳樹翻了出來,白瓷盆也碎了,他他挑出土中最大塊的一塊白瓷片,遞到德米特里鼻子前面。
「拿著,用它在我脖子上劃一下,割深一點,你就報仇雪恨了。」加西亞厲聲說。
德米特里盯著那片明晃晃的白瓷片,燈光在弧形輪廓線上跳動,他拿過來的時候,居然感到灼熱。
酒店的標準單間裡悶熱,沒有一絲風。
「你什麼都不知道,閉上嘴巴。」德米特里在克制,他要很用力才能說好一句話,他舌根發緊舌頭僵硬,眼角細小的皺褶收緊,仿佛扳機扣下時的一把槍。
「我知道你,」加西亞和顏悅色地開導,「我接觸過你,我們是一路人。」
「你以為我們接觸過,你就能了解我?」德米特里站在原地,僵硬著辯駁。
加西亞沉默了幾秒,他審視著德米特里的表情來決定自己要拿出什麼態度。他換了一個姿勢,同時換了一個話題。
「我在一線的時候,不知道殺了多少個人,我轉做情報,死在審訊室里傢伙更多。」加西亞翹起二郎腿,面孔卻如同火焰下的大理石。
「你的意思是你殺了他?」
第14章 僵局表演
面對德米特里的質問,加西亞搖了搖頭,他好看的金髮被燈光鍍上一層邊的樣子,更讓他顯得無辜。
「我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北域聯合的,哨兵們的一百種死去方式,如果你已經知道了一百種,我可以告訴你第一百零一種。」
「你殺了他?」德米特里看不下去加西亞那種事不關己的神態,他將加西亞從單人沙發上拎起來,揪著加西亞的領子,將人推到門後。
他們碰倒了檯燈,檯燈整個掉在地上,燈泡摔得粉碎。每一個碎片都倒映出兩個人的面孔,彎曲著,被拉扯變形的。
「不知道,我沒有權限去查證,即使有,誰不是別人家的哥哥弟弟兒子女兒?」加西亞並不反抗,他任由德米特里將自己拽到門後,他後腦勺狠狠地磕在門板上,可說話的語氣依然平穩。
「是不是你?你接觸過我,你看到過他的臉。是你嗎?」德米特里口氣焦急迫切,他眼睛有些發紅。
「我不知道,接觸讓我看到的是你印象中的人,他們會變,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殺過誰,我是新同盟的軍人——」
加西亞說這話時,燈光使得他面龐變得柔和,他的眼睛裡帶著正義和效忠,閃閃發光,正是這最微小的東西,使德米特里最痛苦。
「如果你不肯放棄,認定我是害了你弟弟的人,又能做些什麼?」
這話把德米特里問住了,他能做什麼?他能下手割破加西亞的動脈嗎?他望著對方的藍眼睛。
「不對,」德米特里鬆開加西亞已經皺褶的領口,他的手指被玻璃劃破了,一滴滴血落在地板上,可他絲毫沒有感覺痛,「不對,沒有充足的證據,這我還不可以肯定。」
「有沒有證據是一樣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加西亞抱起雙臂,審視對方,神情嚴肅起來,宛若審判天使,「你看起來不打算報仇雪恨,但你以為發現真相的痛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