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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紛飛,我失神地望著茫茫雪色,卻再也覺不出寒冷,這一天的雪為什麼會那麼大,是我的傷痛叫老天也垂憐了嗎?現在天這樣冷了,擴雲山上定然更是冰寒刺骨,我走的時候將那雪狐大氅留下給她,希望她別又到處亂跑不知道添衣,她的身子到了晚上總會很冷,不知屋裡的火盆夠不夠暖,她會睡得安穩麼?給她的玉鐲,還會戴在手上嗎,那樣粗劣的玉質,怕是早丟在一邊了吧。
我盯著朦朦中寫下的那句詩:動春心花朝月夜,誰忍相思今不見。紙上已沾了點點飛雪,墨色悄然暈染開來。心中相思無限,卻久久不能相見,只得每日臨上一帖,寒來暑往的,到現在也積了幾百張了。
如此暗沉的夜,好似潑灑開來的濃墨,深沉得幾乎將人吞噬,遙遙蒼穹之上,晶瑩的雪花飄搖而落,就像遠方的她,叫人牽掛又傷神。
我知道這一夜又將是無眠,卻不知她還會不會記得,在千里之外有個人為她相思噬骨,為她痴戀欲狂。她不信我只有三個月的情,如今又過去一年了,我的愛沒有絲毫減退,一年又三個月,她若還是不信,那便再過一年,再過十年,再來看看我的心是否還系在她的身上。可那個時候,她又怎會還記得我這個人呢,或許我已然掩埋於那層層黑土之下,終日的黑暗,永生的絕望……
天上的玉盤,月月都能圓一回,哪怕是牛郎織女的一夕一會,也能相對暢談,盡訴相思,可我呢,何時才能等到夢圓的那一刻?
摸出枕下裹著錦帕的小瓷瓶,輕輕打開嗅一嗅,繚繚藥香,清寧如故,她制的金瘡藥啊,不但止血凝傷快,連醫治失眠也效果極佳呢!我閉了眼將錦帕蒙在臉上,這帕子上有她的馨香,還有我的血,與她一起的點點滴滴,此刻皆歷歷在目,這是怎生的甜蜜和幸福啊!
我撫過衣袖上她繡的花紋,暗自慶幸不已:上次打鬥的時候幸好沒穿這件,否則劃破了多可惜啊。只是,現在才知道,衣衫上的暗紋是蒼國的秋羅花,申飛雪也告訴我說滾邊上所繡的淅雲紋是蒼國最具特色的花紋,我才知她竟是蒼國人,可秋羅花是花中聖品,民間絕不可能有人能使用,況且這樣的衣料連雲國最好的布莊也沒有。會不會是蒼宮的貢品呢?我不得而知,更何況,她還會使蒼宮祭,看來蒼帝為了討好聖山還真是下了番工夫,但若不是這樣的原因呢?我的心陡然緊縮,不,何苦去想這些不著邊的事呢,我只要她,不管她是誰!
楊花自飄零
半月前發出的帖子,如今也該收到了吧,雖然是上次談好的事情,但總該鄭重地下帖啊,她在魔域僅是個虛名,我不能單獨給她發帖,只盼,只盼她也會跟了來,哪怕她已是別人的妻,我也僅僅只是想再看她一眼而已。
本想寫下點什麼給她,可仔細想想,又何必呢,她那樣的性子,逼也逼不來的,我不是早就知道的麼,越是將整顆心捧到她面前,她越是踩得狠,我嘗夠了這樣的苦,如今淡淡的,也沒什麼不好。
摸了摸頸上她劃出的那道疤痕,不禁苦笑連連,她該是厭棄我了吧,又怎會來呢。身上那麼多道疤,竟也有她給我留下的,深愛的姑娘卻那樣狠心地對待自己,我該感嘆我做人的失敗嗎?
一年半了,我愛了她一年過半,說起來也不算長久,可為什麼覺得像是過了幾生幾世了呢。自從見了她,我就像是跌進了深淵一般,從此迷醉不已、沉淪不休,用盡了一生的情去愛她,可那丫頭愣是沒有半點回應。如今我離她那樣遠,相隔那麼久,我不知道我到底在盼什麼,難道,難道我還在等,等待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美夢?
這一年多來,但凡我閒下來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想到她,想她在做什麼,想得呼吸都隱隱作痛,那深入骨血的思念,全系在那張叫人又愛又恨的嬌顏上。
從沒想過,除了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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