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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或許是流浪狗的身體過於瘦弱, ,又或許是營養不良導致發育不好,就在成功近在眼前的時候,小狗崽像被卡住了一樣, 死活出不來。
羊水滴滴答答, 依然在不斷淌出, 顏色越來越深,逐漸變成暗紅色,空氣中的血腥味兒越來越重,黑白花的臉痛苦地皺成一團,眼梢吊起,宛如猙獰惡鬼。
它無法控制自己抽搐的身軀,本來是為了轉移痛苦而放聲尖叫,最後卻變成風箱一樣呼哧呼哧的喘氣,破碎的嗚咽卡在喉嚨里,舌頭微微泛白。
饒是像盛存一樣的門外漢,也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黑白花這個狀況是標準的難產啊!要是弄不好,半隻腳邁進鬼門關就回不來了啊!
他不知道一條正常的公狗在這種情況下會是什麼反應,不過按照人類社會的習慣,這個時候的產婦肯定希望丈夫陪在身邊……
於是他一邊發出安撫的呼嚕聲,一邊壓下身體,準備鑽進去,陪著黑白花一起共渡難關。
然後,他被毫不留情地狠狠咬了一口,滿頭是血地退了回來。黑白花看他的眼神,好像在說:「給老娘滾開!只會添亂的沒用玩意兒!」
沒關係,懷孕的雌性脾氣暴躁,疑神疑鬼,這都可以理解。
盛存悵然佇立在窩棚外,聽見裡面傳來咯吱咯吱的響動,估計是桌腿正在承受黑白花的爪牙攻擊。
還能怎麼辦呢?他只能相信流浪狗野草般強大的生命力了。
這一折騰,就一直持續到太陽西斜。
黃狗兩兄弟和雪納瑞回來過一次,比起在窩棚里掙扎的黑白花,它們對留在外面的半塊饅頭更感興趣。
不過這是留給黑白花的產後餐,盛存很快趕跑了這群滿腦子只有食物的傢伙。
他孤零零地守著半塊饅頭,順便在附近抓了幾隻還在蹦躂的小蝦米,他甚至試圖把饅頭掰開,把蝦子夾進去,做成簡易鮮蝦堡,不過最後因為狗爪不夠靈活而以失敗告終。
「嚶嚶嚶」
身旁傳來不屬於成年狗的軟糯叫聲,盛存虎軀一震,緩緩站直。
這是……生……了?
他顧不上顧慮黑白花的撲咬,興沖沖地探了個頭,想看看剛出生的小狗崽長什麼樣。
黑白花側躺著,懷裡摟著一黑一黃兩個小肉球,臍帶已經被咬斷,但是小狗崽身上還帶著血污。
它的爪子不知所措地抬起,在半空中懸了半天,最後小心翼翼地縮在腹部,瞪大的黑眼睛是滿是驚奇。半晌,像是大腦里終於加載出育兒指南,它伸出舌頭,有一搭沒一搭地為懷裡的新生兒舔毛。
「嗚嗚?」
被無視盛存可憐巴巴地發出一聲嚎叫,他狐疑的目光落在黑白花的肚皮上——雖然癟下去了一些,但是怎麼看也沒有恢復到正常狗的身材……難道裡面還有?
「汪汪!」
黑白花的態度緩和了不少,但是還是一副護崽的樣子。它似乎想站起來,但是剛才的難產消耗了太多體力,現在它虛弱無比。
盛存趕緊把留好的饅頭遞上來,黑白花餓虎撲食,兩三口就下了肚。
它舔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顯然是還沒吃飽。
做為雄性,這是在老婆面前刷好感的最佳時機。
確認周圍沒有危險以後,盛存滋溜一下消失在窩棚外。
大家都說海鮮寒涼,不適合給身體虛弱的人食用,黑白花會難產說不定也有吃太多海鮮的原因。
盛存想要給產婦準備一些營養均衡的食物,目前能想到的最優解,就是——學校里給流浪動物們準備的貓糧狗糧。
剛穿來的時候,學校里的土著狗,小黑和小白,對這具身體的原主就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顯然大黃之前也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