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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裝了。」
車轉彎後,封清曉攙扶她的手鬆得飛快,抻了抻衣襟褶皺。
話畢,眼看醉得踉蹌不穩的章雨椒奇蹟般站直,眸色被清明占據,呼出口氣說:
「看著衣冠楚楚,比潘胖子還能喝,白酒當水也不見他鬆口單價的事。」
封清曉這廝滴酒不沾,對方知他是搞科研的,也不勸他酒,一個勁沖她來。
封清曉也不知道擋擋,果然死腦筋,章雨椒不禁瞪他,也在想,的確要趕緊招個有眼色的助理。
「能談到這個價格不錯了,比舒特給的低一點,但他們公司要擴產能,訂單肯定越來越多,你也別太貪。」封清曉渾然不知自己被盯成篩子。
「人舒特的顧總多有情調,約的地方都是藝術中心、展廳,跟她一塊兒我滴酒不沾,還能陶冶情操。」
她吐槽歸吐槽,實際能談成也是滿意的,接下來就剩敲定細節簽合通了。
自然犯不上大晚上去公司擬合同,那句話純粹是捧楚穆的。
她坐進車內,在手機里劃拉什麼。
封清曉拍拍她車窗,「你幹什麼,下車,我開你車送你回去。」
車窗降落,她展示手機界面給他,「已經叫到代駕了。」
「取消了,」封清曉拉她車門沒拉動,「我沒喝酒。」
「合著你不喝酒是為了給我當司機?」章雨椒不信。
封清曉插兜,視線落回她淺淺紅潤的面頰。
兩年多,她從連啤酒都覺得苦、難以下咽,到如今飲啖兼人,越來越能拿捏酒局那些滑頭,甚至裝醉逃酒。
「不然呢。」
他話音剛落,升起的車窗倒映著自己一身陳舊的派克大衣。
他出身清貧,可以說苦讀的究極目標就是錢。而章雨椒最初說服他的,正是公司股份,連年攀增的分紅,自己當老闆和給別人打工的截然不同。
雖說被她畫的餅所騙,但章雨椒的確讓他吃上了。
身上這件大衣,是章雨椒覺得他成天穿得洗髮白的衣服,用第一個月分的工資給他買的。
其實再清貧,讀到博士畢業,買身衣裳還是小事一樁,他只是覺得舊衣穿著舒服而已。
章雨椒將袋子丟在他桌面,「給你的。」
「什麼眼光,給我當蓋腳布差不多。」他扯起,嫌棄般說。
那時的章雨椒時刻提防他跑路,聞言也不惱、不回嗆,反而諛詞諂媚連篇,
「封大博士能用得上就是我眼光好。」
哪像現在,車窗內,章雨椒朝外揮了揮手,示意他別在這杵著,趕緊回家。
可這種關係,就像身上這件穿舊的大衣,是最貼身契合狀態。
但他還是白她一眼,離開前叮囑,
「到家給我發個信息確保你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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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駕驅車載章雨椒回茂府,一開門,踢到櫃邊的購物袋,裡邊圍巾晃蕩了一下,撞出聲響。
她念叨,「明天一定記著丟。」
邊脫衣裳進浴室。
洗完澡,酒勁上頭昏昏沉沉,欲轉去臥室之際,門鈴乍響,音短而急促。
她拖著沉甸的步子打開內置視頻一看,是辜惻。
「嗚嗡——」
「嗚嗡——」
再度催促,大有她不開門就一直按下去的意思。
她騰然開門。
外頭的辜惻反而一頓,閃過絲無措,旋即又是副寡淡的態度。
將手裡東西往她懷裡一丟。
「還給你。」
章雨椒垂眸,昏重的腦袋「轟」地炸開。懷裡東西是他曾戴過的「開瓶器」、她曾戴過的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