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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君烈說：&ldo;他看見你會高興的。我父親以前就說過，你一定會有出息，他還把玉逍遙送給了你。對了，你現在還騎馬嗎？&rdo;

玉逍遙是一匹駿馬，長一身青色的好皮毛。

葉鴻生笑道：&ldo;它的後腿受傷了。我把它放在鄉下的宅子，差人照顧。&rdo;

他們兩人敘了一回舊，廳里已經熱鬧起來。

阮君烈回眸一看，原來李太太愛票戲，今天請來幾個角，準備唱幾個段子助興。

葉鴻生說：&ldo;長官，我們進去吧。&rdo;

葉鴻生做個手勢，請他入廳。

阮君烈捉住他的手臂，兩人並肩進去，找一處寬椅。

葉鴻生請阮君烈坐下，然後側坐下來，陪著他。

李太太請來的戲班子捧著鐃鈸琴弦，三三分開，坐在場邊。紅角坐在一旁，等待開場。

阮君烈靠在椅子上，說：&ldo;不知道今天唱什麼。&rdo;

葉鴻生說：&ldo;唱的是潭派《定軍山》。&rdo;

阮君烈看他：&ldo;你還會票戲？&rdo;

葉鴻生搖頭：&ldo;我不懂，但是以前在家拉過琴，懂一點音律。跟羅先生認識後，他勸我發展一下愛好。&rdo;

羅鼎文好像是個票友，阮君烈向前望一眼，看到他正坐在前面，興致很好。

阮君烈說：&ldo;你和這幫文人還蠻投緣。&rdo;

葉鴻生含笑說：&ldo;蔡元培先生不是提倡審美教育，說這和智力教育，體力教育一樣重要嗎？我也身先士卒，表率一下。&rdo;

阮君烈提起興致，隨即命令道：&ldo;那你去拉一個給我聽聽。我還不知道你會這個。&rdo;

葉鴻生吃一驚，苦笑起來：&ldo;子然……&rdo;

阮君烈板起臉，催促道：&ldo;快去！上戰場都沒事，上台有什麼好扭捏的。&rdo;

葉鴻生立起來，帶刺的馬靴啪得響了一聲：&ldo;遵命！長官！&rdo;

葉鴻生接受任務，朝台上走去。

他說服一番，不知用了什麼歪理恐嚇，終於讓人把胡琴給他。

葉鴻生從琴師手裡取過樂器，坐下，抬頭對阮君烈一笑，做好準備。

阮君烈腮邊帶笑，充滿興味地看著他。

葉鴻生身材欣長，非常適合穿軍服，渾身透著英武之氣。他的眉眼長得卻很秀氣，微微笑著的時候，流露出一種溫柔之意。

頂上的燈照下來，戲服五彩斑斕，銅鑼金光閃爍。

第3章

頂上的燈照下來，戲服五彩斑斕，銅鑼金光閃爍。

西皮流水板響起。

角兒抖擻精神，智取定軍山。

一眾客人興致高昂，不時叫好。

李太太過來，做到阮君烈身邊。

傭人將果盤擺到他們跟前的小几上。

李太太捏了枚杏仁脯，送到嘴邊咬一口，笑問：&ldo;阮司令，葉參謀是你的老部下？&rdo;

阮君烈說：&ldo;怎麼會，他比我參軍早。我還要叫他一聲葉兄呢。&rdo;

&ldo;哦？難不成……你是他的舊部？&rdo;

李太太說著，便咯咯笑起來。

阮君烈白她一眼，糾正道：&ldo;他是我父親的部下。&rdo;

阮君烈從果盤裡拿一小塊蝴蝶蘇，扔進嘴裡。

李太太把手一拍：&ldo;難怪你和他這麼熟稔，像帶著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