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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悵然道:&ldo;總之,他是共黨。當時吏治狀況糟糕,他很顯眼。為什麼沒把他抓起來?因為我覺得他表現好,其他人表現不行……&rdo;
阮君烈的語氣透著蕭瑟,停止說話。
記者看一遍記事本,發現都是一些不能刊登的內容。他翻過一頁,對阮君烈說:&ldo;長官,我們做個軍事專題?&rdo;
阮君烈提起精神,開始回憶徐蚌地區的戰爭,肅然道:&ldo;很多問題需要反思。&rdo;
記者列出一個問題表,打開他帶的小型錄音機,開始提問,例如:戰場上的狀況,每支部隊的表現,軍事策略的成敗等等。阮君烈逐一作答。
茶水逐漸冷下來。柳嫂拎著一個茶壺,又添了一次水。
記者滿意地合上本子。
阮君烈又說:&ldo;中共跟美國人打仗,獲得的成績也需要一併研究。&rdo;
記者一愣,委婉地說:&ldo;中共得到了蘇俄的支援,沒什麼研究價值吧?&rdo;
阮君烈瞥他一眼,說:&ldo;俄國人只提供空軍。美國人也有其他國家支援。中共一貫使用輕武器和炸藥包打仗,效果不錯,可以學習他們的作戰精髓。&rdo;
記者笑著擺手,說:&ldo;長官,別被宣傳手段欺騙了。&rdo;
阮君烈冷笑一聲,嘲諷道:&ldo;我與他們對壘,親眼見過他們的武器。我瞎了,看不明白。你晚生幾十年,戰場開在哪都不清楚,心裡倒很明白?&rdo;
記者的笑容僵在嘴角,又把本子打開。
阮君烈喝一口水,說:&ldo;中共沒有多少像樣的武器,裝甲車是我們的。五十年代,他們不可能有多大的改變。&rdo;
阮君烈與記者交談片刻,看他受苦受難的樣子,不想再浪費時間。
阮君烈鬆口道:&ldo;先這樣吧。辛苦你了。&rdo;
記者鬆一口氣,把錄音設備收起來。乘他收拾東西的空當,阮君烈順手翻閱一下其他報紙,掃了一眼痛罵他的文章。
記者回過頭,詢問他:&ldo;長官,需要回應嗎?&rdo;
阮君烈將報紙丟開,輕蔑地說:&ldo;瘋瘋癲癲的,有什麼好回應!&rdo;
年輕記者禮貌地告辭,離開阮家宅院。
阮君烈換一身衣服,到庭院裡去活動筋骨。竹林落下一層黃綠駁雜的葉子,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嚓嚓聲。阮君烈在水塘前打兩遍太極拳,呼吸吐納。收勢後,他在水邊張望了一下。殘荷立在水面上,荷葉枯萎大半。立秋後的荷花還剩最後兩朵。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阮君烈佇立在水邊,回憶他曾經見過的山中野荷,忽然很想吃藕。
柳嫂出門去買。
藕炒好,配上幾碟小菜。廚房燙了一壺黃酒。阮君烈嘗一口,發現是本地黃酒,拿話梅薑絲煮一通,他還是覺得不夠順口,沒有底氣。金生去世後,寶鈴和寶鼎負責每年給叔叔送茶葉和酒做禮物。今年喝得快,已經喝完了。
阮君烈飲下一杯酒,夾一口菜吃。黃昏中,微風拂動。
菜品清淡無味,阮君烈吃了半碗飯,放下筷子。
柳嫂問他還要不要吃。
阮君烈說:&ldo;行了。&rdo;
曾幾何時,他失去食肉的樂趣,疾病讓他遠離葷腥。年輕時,阮君烈無肉不歡,渴飲烈酒,如今是不能了。不僅如此,他也不能騎馬,不方便劇烈運動,只能打太極,以緩慢的速度完成一項運動。追風逐日的日子一去不返。
阮君烈拿水漱口,結束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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