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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君烈忙說：&ldo;賓卿買東西去了，買了黃魚鯗。我叫他不要買的。&rdo;

朱氏聽見，快活道：&ldo;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瞧瞧，你父親當年就說，這個孩子有心數，腦子裡能想事，將來是有出息的。&rdo;

朱氏笑眯眯地握著葉鴻生的手，叫他坐下。

葉鴻生被她誇得不好意思，點頭坐下，自己喝一口茶。

朱氏問葉鴻生家裡的狀況。

聽說他妹子沒了，家裡沒親人，朱氏唏噓道：&ldo;兵荒馬亂的，世道不好。&rdo;

葉鴻生恩了一聲。

朱氏安慰道：&ldo;你現在有出息，你爹娘也能安心了，不要太難過。&rdo;

葉鴻生有些拘謹，點頭說：&ldo;好的，夫人。&rdo;

朱氏攬著他的手臂，慈愛道：&ldo;不要生分。你和我們家有緣分，論輩分我們和你父母一樣，你家阮伯伯在世的時候，可喜歡你了！金生他們也都喜歡你，你說是不是啊，子然？&rdo;

阮君烈一臉陽光燦爛的笑。

朱氏又說：&ldo;你能讓他們兄弟倆個都喜歡，不說你壞，可不容易。&rdo;

葉鴻生忍不住也笑了。

朱氏笑吟吟地看著他，上下打量一番，問：&ldo;成親了嗎？&rdo;

葉鴻生說：&ldo;沒有。&rdo;

朱氏感慨道：&ldo;真是的！這樣體面的孩子，誰家的小姐能有這個福氣？別在意！男人第一要的是前程！你有志氣，將來一定會娶個絕色佳人，才和你登對。&rdo;

朱氏又安撫他，說：&ldo;可惜我沒生個女兒，子然他們沒有妹妹。要不然，你肯定是我們阮家的人！&rdo;

話說到這裡，阮君烈也由衷地點頭，恨自己沒有妹妹，陰差陽錯。

葉鴻生哭笑不得。

朱氏想了想，眼睛一亮，對小兒子說：&ldo;你叔叔家的女兒珊兒。她的丈夫過世了，怪可憐的。珊兒也是很好的一個女孩子，長得美，不知道有沒有再成親？&rdo;

阮君烈皺起眉，反駁道：&ldo;不好，她性子不好，還愛摸牌。不能與賓卿在一起。&rdo;

朱氏正要做好事，被兒子潑冷水，立刻白他一眼。

朱氏說：&ldo;誰說的？你小時候與她也一起玩過，親親熱熱的，長大就這樣了？&rdo;

阮君烈不敢反對，改口說：&ldo;好好，她很好。&rdo;

見他言不由衷，朱氏嘆一口氣，哀怨道：&ldo;你天天這個不好，那個不好，挑三揀四的，什麼樣的閨秀都是不好。哪裡懂得女人家的事情！&rdo;

朱氏哼了一聲。

含香上來給她添茶，又給她捶腿。

含香今天打扮得也很用心，穿著蔥心綠色的旗袍，頭髮打了幾綹辮子，拿珠花絡在一起，清清慡慡的，臉上施了薄薄的胭脂，看起來十分清新可喜。

含香坐在小凳子上，使粉拳輕輕捶朱氏的腿。

朱氏見她長得美艷，又不多話，肯乖巧，也喜歡得很。

朱氏在含香肩上摸兩下，對阮君烈說：&ldo;你成日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見了這個就撇下那個，我看這些女孩子都很好。你也不要總是辜負人家！&rdo;

阮君烈無可奈何，咕噥道：&ldo;我辜負誰了？&rdo;

阮君烈瞪含香一眼，警告她。

含香屏著氣，拿起紫砂的茶壺，往杯子裡慢慢斟茶。

朱氏念叨起來，口口聲聲叫阮君烈學學他大哥。

阮君烈吃不消，找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