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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段莫寧的內心深處幾乎有些肯定地覺得，昨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因為葉景瓷已經偷偷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很久了。

&ldo;你這麼盯著我的臉頰看，眼神這麼熾熱，我都懷疑你是想撲上來獻吻了。&rdo;

面對段莫寧無心的調侃，葉景瓷卻臉都陡然紅了，她轉過頭去，拿出耳機給自己塞上，故意不去看段莫寧，仿佛這樣就能隔絕自己內心的慌亂。

段莫寧不記得，但是她記得，她記得昨天他是怎樣撒嬌般地要獎勵，而不曉得是不是奏鳴曲彈奏完畢後處於亢奮狀態，鬼使神差的，她親了他。

那只是一個淡淡的吻，輕輕觸碰了段莫寧的臉頰。一切都很安寧，也都在葉景瓷的控制範圍內，如果不是段莫寧在得到這個獎勵後微笑著說也要送給葉景瓷一個獎勵……

他回吻了她。

葉景瓷想起昨晚的場景，就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了。上了飛機後，她掏出眼罩，索性眼不見段莫寧為淨，先壓制住內心紛亂的情緒，全心為今晚的演出做心理調適。

飛機準時在倫敦時間下午三點二十在希斯羅機場落地。葉景瓷一行幾乎是第一時間出了關。

&ldo;路楠，我們要趕緊趕到皇家愛爾伯特音樂廳，我必須馬上去看看那家演出用琴怎麼樣。&rdo;葉景瓷又完全進入了工作狀態，她看了一眼段莫寧，&ldo;你可以要動作快一點準備幫我調琴了。還得給我留出時間練習下曲子。&rdo;

&ldo;我什麼時候出過問題？&rdo;段莫寧笑笑，&ldo;何況皇家愛爾伯特音樂廳的演出用琴我原來調試過，一直保養得很好，不會有大問題的，小問題稍微解決下就可以。&rdo;

然而一行人趕到音樂廳，葉景瓷摸到演出用琴，卻愣了神。

&ldo;中央c的第一個f音按不下去。&rdo;她緊張起來，&ldo;這個音如果我用正常的彈奏力度，沒法按下去，你們看，我要這樣拼命用力，這個f才能發出聲音。&rdo;似乎為了配合她的言語，那台鋼琴的f鍵發出了粗糙的聲音。

&ldo;這樣我根本沒法彈，我今晚要演出的曲子裡，這個音符會不斷出現，我不能忽略這個f。&rdo;她無助而惶恐地盯著路楠，&ldo;為什麼會是這種琴？這樣我沒法演奏，否則就是演奏事故！&rdo;

路楠也急得團團轉，他不斷用英語和音樂廳的相關人士交涉著，可仍舊愁雲慘澹。

&ldo;他們說之前本來要用於演奏的鋼琴拿去維修了，但是倫敦各地，包括歐洲其餘國家，都同時爆發了不大不小的一些罷工，導致鐵路運輸癱瘓，演奏的鋼琴沒能來得及在今晚運送回來。現在你面前的這架，也是他們匆忙之間臨時調配過來的，因而沒有進行過日常的維護和監管。&rdo;

葉景瓷幾乎要瘋：&ldo;這樣不行，我不會在這台鋼琴上演出，這個鍵簡直是個□□！&rdo;

路楠抹著汗極力想安撫葉景瓷的情緒：&ldo;不行，我們不能臨時取消演出，這是違約的，而且音樂廳的宣傳早就做出去了，今晚會有所有喜歡你的聽眾來這裡，你不能讓他們失望。彈的時候當心點，大家也不一定聽得出來，事後我們也可以發聲明解釋這是鋼琴問題……&rdo;

在葉景瓷和路楠焦急不安的時候，段莫寧卻沒事人似的完全沒有加入討論。

葉景瓷正要為他的置身事外生氣，卻聽段莫寧終於開了口。

&ldo;你今晚要彈奏的曲子，不會用到鍵盤上的最高音吧？&rdo;

&ldo;不會。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問這個幹什麼？&rdo;葉景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