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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人呢?&rdo;方樂斌看著空空的床鋪。

&ldo;一早就帶去游泳了，&rdo;吳阿姨嘆了口氣。

&ldo;在哪裡游?&rdo;

&ldo;體育公園的游泳館裡，說那裡水質比較好。水還是溫的。&rdo;

&ldo;那我去體育公園看看。&rdo;

吳阿姨一迭聲的說著好，方樂斌出了醫院去體育公園。體育公園挺遠的，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也足足坐了四十分鐘車。進到游泳館裡面，才上午十點多鐘，水池裡密麻麻的跟下餃子似的。簡直要觸發方樂斌的密集事物恐懼症。他擰著眉著，在人堆里睃巡，像趙園園這樣的，肯定趙衛國只能帶他去淺水池。方樂斌一邊走一邊找，終於找到淺水池的一角看到趙衛國托著掛著游泳圈的趙園園，讓她浮在水面上。

方樂斌走到他跟前，趙衛國看到他驚訝的抬起頭：&ldo;方……老師。&rdo;

&ldo;有反應嗎?&rdo;

趙衛國搖搖頭帶著幾分歉疚，&ldo;但是我覺得園園會喜歡的，她以前就挺喜歡游泳，但我忙，總也沒空帶她去。&rdo;

方樂斌坐在游泳池邊看著趙衛國小心翼翼的樣子，覺得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了。趙衛國很細心，絕對不讓趙園園的口鼻沾到水。趙園園被他雙手托著，像是睡在水面上，隨著趙衛國緩慢移動的步子在水面上輕輕的遊蕩。手腳就像白胖的水草，在泳池裡緩慢的招搖。

帶著女兒又泡了半個小時，趙衛國抱著趙園園從泳池裡起來，用厚厚的浴巾把她裹成繭子抱在懷裡。

方樂斌也起身，跟在他身後有時間慢慢的打量他的整個背影。之前在家裡只看過他赤果的上半身，現在看著他只穿泳褲的整個身體，方樂斌又忍不住讚嘆起來。大約是常年工地上勞動的結果，他的肌肉勻稱、發達。腰腿的比例也挺不錯。若是早幾年就認得他，一定會慫恿他去參加各種全民海選，當不了明星八成也能當個模特。

正浮想連翩，趙衛國突然回快腳步。方樂斌抬起頭見他快步走到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面前，抱著趙園園深深的鞠了一躬：&ldo;阿姨你好。&rdo;

老太太六十來歲的樣子，比吳阿姨年長些也肥胖些。見是他，立即拉著身邊的小男孩去更衣室。趙衛國緊跟著她：&ldo;阿姨，帶孫子來游泳?你孫子跟我女兒差不多大，這個就是我女兒……&rdo;

&ldo;神經病啊，走開。&rdo;老太太沒好聲氣。

趙衛國不依不撓：&ldo;阿姨，你看看她。她長得挺好看的，過完暑假本來可以上五年級。但是醫生說她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她到十月份才十周歲。&rdo;

&ldo;我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你煩不煩。&rdo;老太太狠狠的推了趙衛國一把。趙衛國穿著拖鞋沒站穩，險些摔跤，幸虧方樂斌在後邊撐住他。

&ldo;阿姨，如果那個出車禍的是你孫子……&rdo;趙衛國果然有些上火。老太太怒不可遏，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大聲的叫來保安。方樂斌怕以趙衛國的性子會惹出事，趕緊拉著趙衛國：&ldo;走吧，先回去再說。&rdo;

趙衛國心有不甘，被方樂斌硬拽出了游泳館。

送趙園園回到醫院，趙衛國小心的把她放的病床上，替她蓋了一層薄毯。方樂斌站在床尾處看著趙衛國慢慢的擺弄他女兒。完全看不出來他一旦上火時候的火爆樣子。

&ldo;那老太太當晚看到車禍?&rdo;方樂斌微蹙著眉頭。

趙衛國拿著吹風筒抓著趙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