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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床上的被褥簡單地整理的一下,毯子和蚊帳摸上去除了感到潮濕之外還有點粘乎,不知它們已有多長時間沒清洗更換過。我一躺下頭剛挨上枕頭,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直往鼻孔鑽。我連忙爬起來皺著眉頭連吐口水說:&ldo;唉呀我的媽,簡直比廁所里的氣味還要臭,你們不聲不響的怎麼睡呀?&rdo;
我那副狼狽的樣子惹得兩位師傅哈哈大笑,梁師傅打趣地說:&ldo;小周呀,你吃過臭豆腐沒有?這點氣味還比不上它哩,那麼臭的東西在北京還是一道有特色的名菜,連毛主席也愛吃,你這個樣子是沒福享用那麼好吃的東西囉。&rdo;
床上的氣味真令我難受極了,早知如此,真應將夾在行李之中的香水拿來灑上幾滴,現在黑燈瞎火的到鏟運機那裡也難以找到。萬般無奈,只好用衣服將枕頭包了起來,再將毛毯鋪開當蓆子,這樣一番整理之後臭味才稍為小些。勞累了一天也的確困得夠嗆,頭剛沾上枕頭就沉沉地睡著。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一陣令人難禁的奇癢將我從睡夢中弄醒,我伸手往癢處一摸,嚇得我身不由己地打了一個哆嗦。原來我的身上、脖子上還有兩手兩腿到處都被臭蟲咬起一大塊一大塊的疙瘩,將我弄醒的奇癢就是那些令人想起來都毛骨悚然的臭蟲們搞的傑作。煤油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熄滅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對那些可惡的臭蟲我只能束手無策,無可奈何。臭蟲們在黑暗的掩護之下肆無忌憚而又近於瘋狂地吸食著我身上美味的鮮血,我只有本能地往癢處東抓一把西撓一下,希翼能趕跑身上那些不速之客,結果如何可想而知,這種徒勞無益的驅趕只不過讓我的身上多添了幾塊疙瘩。
屋後的荒山上不知是什麼野獸在低沉地吼叫,屋裡的兩位師傅此起彼伏的鼾聲好象在與它們遙相呼應。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就象是在烙著煎餅,睡不著的漫漫長夜特別的難熬,耳聽農家的雄雞高唱了兩三遍,我才迷迷糊糊又進入了夢鄉。
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門聲將我驚醒了,蔣寧在門外高聲地喊道:&ldo;周家生,你這個大懶蟲,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呀。&rdo;
我使勁地揉了揉難以睜開的眼睛,只見幾絲火紅的陽光從寬寬的門縫鑽了進來在蚊帳上留下了幾道白色的線條。我打著哈欠將門打開說:&ldo;懶你的頭,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在做好事?一個晚上都在幫招待所管理員餵臭蟲,根本沒法睡。哪象兩位師傅,他們渾身肌肉就象鐵打的,皮膚也猶如牛皮那樣又厚又韌,臭蟲們想下口都沒地方,全跑到我的床上參加喝血聚會了。&rdo;
張立忠從床里鑽了出來說:&ldo;你說有臭蟲?我怎麼沒發覺?&rdo;
我伸出被臭蟲咬得到處都是紅疙瘩的胳膊給他看:&ldo;你們兩個睡得就象死豬一樣,鼾聲比打雷還要響,就是天塌下來也醒不了,幾個小小的臭蟲算得了什麼?&rdo;
梁師傅也從床里鑽了出來舉起雙手伸了一個大懶腰說:&ldo;好舒服呀,坐了整天的車困死人了,閉上眼睛一覺睡到大天亮。只要你心平氣和別想其他的事,保證能睡個太平覺,這是我十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小周,以後你慢慢就會習慣的。&rdo;
從門外射入來的陽光照在兩位師傅赤裸著的上身,只見他們的身上與我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到處都有臭蟲咬後留下來的紅疙瘩,張立忠這時才一邊抓一邊嚷道:&ldo;癢死了,癢死了,該死的臭蟲,吸血也不預先通知一聲,喝後也不道一聲謝,只留下這幾塊紅斑當見面禮,桐棉的臭蟲真沒教養。&rdo;
我們都被他那象猴子抓蚤子般的動作逗得笑作一團,蔣寧笑嘻嘻地說:&ldo;小張師傅,咬你的那些臭蟲可能是美容學校畢業的,它們發現你白白的身子與滿臉的麻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