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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械大隊領導傳來的通知中知道,單位最近又接到區黨委的指示,又有新的國防施工任務交給我們。其中以龍州下凍至彬橋,彬橋至平而關這兩條公路猶為重要,這兩條公路是戰後各工程的重中之重,這個千均重擔自然又落到機械大隊身上。
在等候進入新施工場地的日子裡,機械五隊的幾十個人就暫時住在那旭村這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里。利用這一段時間,韋副隊長帶領我們將損壞的機械設備拆卸下來,可以使用的配件統一集中使用,經過十幾天的辛勤勞動,終於重新組裝維修好三台可以投入工作的推土機。我的鏟運機由於沒有零件可以更換,只能擱在一邊等候拉回南寧進行修理維護。
由於維修機械需要一些緊缺的零配件,覃秀文與陸叔回南寧去領取,有些配件需要從生產廠家採購,因此這一去就是半個多月。
&ldo;0七八五工程&rdo;終於勝利完成了,卸下了身上的重擔,整個人的身心全放鬆下來,突然間沒有了工作,我們反而一下子無法適應這樣的生活,整天無所事事,吃飽了睡,睡醒了吃,日子顯得十分枯燥和無味,生性喜動是年輕人的特性,整天睡呀吃呀困在工棚里就是健康的人也會悶出病來。我們有時上山打獵,挖野淮山、採野菜,也下河釣魚、抓蟹,大家的伙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日子雖然過得清貧艱辛,卻也覺得生活充滿了樂趣,這也算是一種消磨時光的好方式,這段日子也是在&ldo;0七八五工程&rdo;最快樂的時刻。
女孩子們總是閒不住的,基本上每人都有一手漂亮的針線手藝,編織毛衣是她們的拿手好活,趁這清閒的日子她們平時打打毛衣,縫補破舊的衣服,有時也跟隨我們去河邊釣釣魚,日紅姐將我的破舊毛衣拆掉清洗之後重新打了一件。
集體的生活是快樂的,有福同享,有禍同當就是我們當時生活的真實寫照。有感於此情此景,我寫了一首結合當時的情景的詩:
&ldo;世外桃源&rdo;
在十萬大山荒涼的峽谷里,
山間靜寂令人感覺到窒息。
山腳下河水在自由地奔流,
火紅的太陽從密林里升起。
為了祖國我們來到了這裡,
艱辛困苦是對生活的激勵。
河水汗水伴著時光在流淌,
群山陪我欣賞晚霞的美麗。
四月初,工程指揮部又來了一道通知,由於公路的開發占用了那旭村的一部分山地,為了補償農民們的損失,讓我們在一處荒蕪的山坡上推出一塊平整的土地。韋副隊長帶著大家日夜工作在那裡,而我與張立忠由於鏟運機壞了而無所事事,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為同志們燒好洗澡水了。
那旭村一帶的狗不知得了什麼病,凡是生病的狗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徵,分泌出來的眼屎將兩個眼睛粘得睜也睜不開,鼻子裡還流出黃黃濃濃的鼻涕,乾結後的鼻涕在鼻孔周圍形成了一層厚厚的痂。它們不吃任何食物。只要短短的幾天時間,原先一條活蹦亂跳的狗就會餓得軟踏踏的只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躺在地上連路都走不了,等待它們的只有一條路‐‐死亡。這種病的死亡率差不多是百分之百,村子裡的狗在那段時間裡差不多都死光了。雖然我們將狗綁了起來不讓它們到處亂跑免得被傳染上,但&ldo;大耳朵&rdo;與&ldo;狐狸&rdo;最終還是沒能逃脫病魔的魔爪,染病先後都死了。&ldo;大耳朵&rdo;將死的時候在我身邊不停地低聲哀叫,兩隻眼睛流出了混濁的淚水。就這樣,與我們相依為命了幾個月之後,我們心愛的&ldo;大耳朵&rdo;走了。我將它埋在了住地向陽的山腰上,它回到了大自然的懷抱,回到了生它養它的故土。我在它的墳墓前插上一塊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