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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她抬头,愣愣的环视着这间院子,目光在看到院子一角的书桌后顿了顿——
那张桌子,是她为了姜淮练字搬出来的……
他走后的三年,她便在那里看书习字。
父亲的话犹在耳中回荡:
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只有死路一条吗?!
她决不允许!
傅清漪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痉挛似的曲起,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激动的情绪,扫了一眼身旁的人,冷静道:“去佛寺。”
两年过去,佛寺的山依旧苍茫,树依旧挺拔。
风吹起一地落叶。
傅清漪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坐在石桌旁的云起大师,看着他花白的头发,慈祥而又熟悉的面容。
那些准备已久的说辞,一时间都被堵在喉咙里,无法破口而出。
云起大师似有所觉,抬头,见傅清漪在不远处呆呆的望着自己,他一愣,淡淡一笑,颤抖着声道:“幼卿,过来陪为师下盘棋。”
他的语气自然亲切,没有丝毫生疏。
得到示意,桑葚慢慢推着傅清漪过去,傅清漪抬头看着师父半晌,又低下头,沉默不语。
棋盘已经摆好,正是那次她败给师父的那个棋局……
她垂眸,静静道:“幼卿现在无法静心下棋。”她紧紧地攥住衣袖,死死抵住喉间的哽咽。
云起大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久别的徒弟,捋着胡子,略带小心地问道:“你可是还恨着为师?”
傅清漪沉吟半晌,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抬头直视着师父,在他含着些许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点头。
还是没办法对亲近的人说谎啊。
“您应该道歉的人,是我的娘亲,是那些被先帝迫害的人,而不是我。”她看着瞬间苍老了几岁师父,静静出声,“我能理解您,但是作为娘亲的女儿,我无法原谅您的做法。”
云起大师深深地闭上眼,不断转动着手上的佛珠,良久后,他才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幼卿来此,可是为了那传说中的姜淮?”
傅清漪抿唇,抬眼看着师父,点头:“您难道想再出第二个柳将军吗?”
她还是残忍的撕开了师父的伤疤。
云起大师身躯一震,手上的佛珠在快速转动。
当初柳将军自刎沙场,与他脱不了干系。
身为先帝亲信,若是当初他勇敢劝谏,先帝也许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柳徽也不会含冤自尽,柳氏这个功臣之家也不会一朝陨落。
云起大师睁开眼,苦笑:“幼卿,你这又是何必……”他看向徒弟,轻声道,“你当真确定,那个姜淮不会叛国?”
傅清漪抬头,目光坚决:
“我确定。”
当夜,云起大师亲赴宫中,求见当今皇帝。
皇宫,御书房。
听了对方的一番话,君离殇觉得犹如雷劈,猛地抬头逼视他,哑声问道:“此言属实?”
云起大师淡淡点头,紧紧扣住手中的佛珠,轻声叹道:“他现在接替前任西宁皇未完成的事业,卷土重来,无非是想讨回一个公道。”
君离殇许久没有出声,良久,才哑声怒斥:“可笑!难道就要为了他的不甘,葬送我整个南越?”
云起大师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佛珠转动得更快了。
君离殇靠坐在交椅上,手撑着额头,闭目半晌,沉声道:“姜淮一事,就此作罢。”
第二天早朝,皇帝便下令停止对姜淮的围捕。
听闻这个消息,傅清漪浑身脱力,瘫坐在椅子上,良久后,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眉眼弯弯地笑了: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