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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走路前,先以竹杖在身前左右摆动,便可知前方是否有障碍。”
华泽兰握着竹杖,呆愣在原地,用她的方式静静地“看”他。
这回,他不是要强占她身子,他是真心要教她武功的。
莫稽明知她瞧不见他,可被她一双清澈眼儿这么瞅着,心里也不禁激动了起来。
“我在里头铸剑,你在外头冷了就进来,有事便唤我,我一定能听见。”莫稽粗声说道,耳根子火辣辣地红着。
华泽兰听着他斩钉截铁地保证,她心窝顿时一暖。
“你真好。”她脱口说道,浅浅一笑。
莫稽倒抽一口气,不能置信地瞪着她。
华泽兰很快地别开头,白玉脸颊染上一层桃红——她怎可说出这般轻佻之言呢?
“我进屋了。”
莫稽蓦地逃难似地冲回石屋内,生怕自己一个定力不够,便又轻薄了她,惹她发火。
他拿起石锤用力地敲向一把磨了一半的剑,好发泄胸口那股激荡情绪。
铿锵一声,那把他锻了几日的长剑,霎时一分两裂。
他瞪着断剑,却是——
咧嘴笑了。
目光看向半阖之门外,只见她正抚着一方竹叶,低头于其上深吸了口气。
她唇边噙笑,那抹满意轻笑绝色到足以夺走他心魂。
他如今哪有心思锻铁,哪有心思削平剑身。偶尔响起之金石相击声,不过就是不想她起疑心,知道他正在窥看她的掩饰之举罢了。
他不敢奢望她会像他买回来的那些女子一样,为了财富而对他百依百顺、极尽谄媚能事。
他只希望她能够偶尔如同今日一样地对他微笑;他只希望她能够偶尔靠在他怀里歇息;他只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抚着他的发丝,对他轻声细语;他只希望——
她永远陪在他身边。
第四章
上山数月,华泽兰肩上伤口已完全复原。当初因为受伤而憔悴之脸庞,已渐渐恢复了丰腴。因为失明而总显得愁苦之双眉,也由于释怀与习惯,而逐日增添了笑意。
华泽兰知道她或者一辈子都没法重见光明,但她晓得自己得坚强地活下去。
失明并不影响她写字、失明并不曾让她拨算盘之技能变缓、失明亦不影响她练功——这些日子以来,每日傍晚被莫稽带着一同到竹林里练功,她早已练出了一些兴味。
莫稽要人替她裁了一套扎脚裤子,她初时穿着挺别扭,现下倒也甚是习惯这般能够随意坐卧之感觉了。与现下相较起来,她过去日子倒像都在恪守一些什么前人规范,如今方算是得了个大自在一般。
虽说如此,她想回家、对家人之思念,却是不曾因此稍减。
因此,每回才惦念起他对她之千百般好,心里便又立刻怨起了他。
这般矛盾情绪,如同她对他之情感一般。他限制了她,但他又总是尽可能地给她自由,带着她在这座藩山里四处徜徉。
她不敢问他,若她这辈子武功都伤不了他一分一毫,他难道就留着她在身边一辈子吗?她是看不见了,但这男人待她之用心,她却是瞧得分明哪!
可她对他,真动心了吗?
华泽兰站在竹林,手握着竹枝,怔怔地发起愣来。
“你分神了!”一记大掌倏地抽走了她手间竹枝。
华泽兰一惊,这才赫然想起自己正在习武。莫稽要她练习以竹枝连挽十个剑花,可她却老是练不好。
“再让我试一回吧!”华泽兰朝前方伸出手,想讨回竹枝。
“今日练习得够久了,进来屋内吧。”莫稽把竹杖递给她,大跨步地往前走。
华泽兰握着竹杖,缓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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