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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越來越難捉摸，太后也怕他真的像個孤寡老人一般老去。現在她纏綿病榻，想了許多。

有她最後的囑咐和請求，加上茗萱的聰慧，只要不犯下滔天大罪，皇上都會記起她的囑咐輕輕放下，這樣，茗萱的一腔愛戀，到了兒子老時不至於做一個孤寡老人。

如今，茗萱告訴她，她做到她先前所預期的，太后心一嘆，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茗萱經過她多次提點都看不透的，現在卻看透了。

屏風後的趙存洅也靜默下來，母后或許不知，但是他清楚，那日的質問在她心裡烙上了黑印。

相信？他若是相信人，恐怕他長不大。

四歲的時候，他如姐姐一般依賴的吟歌親自將他推進水池，還抓著他的頭不斷按下水，從那一刻，他誰都不信。

喜歡？喜歡是一個弱點，他從來不會讓自己有弱點。

這樣也好，他是帝王，她是妃嬪。分得清清楚楚，好過最後發生什麼控訴。

太后不知道說什麼了，道：&ldo;罷了，日後好好教養皇子公主也是一樁福事。&rdo;

紀茗萱點點頭。

&ldo;今日眾大臣奏請皇上立後，你覺得誰合適？&rdo;

紀茗萱低下頭：&ldo;母后放心，臣妾不是不知事的人，皇上和太后看著誰好，臣妾不會抓住權利不放，讓後宮不得安寧。&rdo;

太后看向那屏風，趙存洅的目光閃動，竟然沒想到紀氏如此痛快，連臉色都沒個變化。

&ldo;茗萱你不擔心？&rdo;

紀茗萱道：&ldo;母后今日對臣妾推心置腹，臣妾知道母后是為臣妾好。以前打理宮務，是歡喜皇上對臣妾的信任，還能夠讓臣妾多份自保之力。臣妾那時候還貪心著，不僅希望皇上喜歡臣妾，而且希望皇上能看重臣妾，讓臣妾有機會證明自己……&rdo;說道這裡，紀茗萱勾起一絲笑容，仿佛完全沉浸在當年的思想中。

太后也不自覺的笑了笑，所以，當年茗萱只求後宮不起風波，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聲名將後宮治理得賞罰有度。

&ldo;現在……&rdo;紀茗萱的笑容失去了，她道：&ldo;打理宮務，唯一支撐的便是讓臣妾能夠給兒子女兒更好的照顧和待遇，其餘的一切，仿佛就消失了激情。&rdo;

太后若有所思的看著紀茗萱，前段時候茗萱還不是這樣的。她不能問，所以她道：&ldo;這麼說來，你不在意皇上是否立後？&rdo;

紀茗萱抬起頭，道：&ldo;只希望太后和皇上能擇一位有先皇后一般賢良寬厚之人。&rdo;

賢良寬厚，太后點了點頭。

茗萱掌著宮務多年，名下皇子公主是宮中最多，又是從一品瑞賢貴妃，定然為新後所忌，不是真的賢良寬厚，就算茗萱真的讓步，新後也不會放過她。

&ldo;寧妃，怎麼樣？&rdo;太后繼續問道。

紀茗萱心一嘆，她轉移這麼久的話題就是為了逃避這個，她實在不想對繼後的人選多有異議。

&ldo;寧妃妹妹很好，她有五皇子，五皇子聰慧，若是成了嫡子，寧妃妹妹定不會忌……應該能後臣妾好好相處。&rdo;

紀茗萱微微一笑道，看不出任何不樂意。

太后覺得一切都該皇上決定，真要立後，必須賢良寬厚，否則她不在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ldo;也好……&rdo;太后說了這兩個字，便不再多言，完全聽不出是否真的會立寧妃為後。

&ldo;姝靈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