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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地相信,西京已落入他们掌中。“不,你们错了,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开始!”沐霖冷冷地看着蛮族拥上西京的街头。
箭,四面八方的箭向蛮族攒射过来,街道两侧所有的窗口都射出成群的箭,刚开始欢呼的胜利者们如秋叶般簌簌落下,他们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箭雨停了,他们冲进房子,不一会儿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在屋中响起,然后突然安静了,一刻钟,两刻钟,没有人出来,更多的人进去,还是没人出来,大批的人拥进去,里面只有先进屋的人的尸体。
攻落西京的喜悦很快被极度的愤怒所代替,更多的蛮族开进城里。城里好像成了一个妖邪的境地,平平整整的街道会突然塌陷,会突然长出绊马绳,所有的屋子里都如有鬼影在游动,会时不时地飞出一阵箭雨来。这里蛮族无法安心地喝一口水,无法合一会儿眼。每一间房屋,都要用上百名强悍的战士的性命来换取。这些战士在马上足以干掉一整标幸军,而在这里,换来的通常只是一间空房子。
每当蛮族有些犹豫想退出时,幸军就会向后退却,蛮族总觉得只要再多一点儿兵力就能攻下此城,可是再多一点儿,再多一点儿,这座城不紧不慢地吞进了越来越多的士兵而永不满足,他们也发现了很多的密道,消除了很多的街垒,但这些东西总会在一夜之间又长出来。
渐渐地,蛮族开始发现,他们走不了了,他们前进不易,想撤出去,也一样步履维艰,他们已经开始弄不明白,到底是谁围住了谁?于是蛮族不得不把这件他们最不擅长的事干到底,这是一场耐力与心智的较量。
蛮族在西京城受挫后,终于七月二十四日留一部继续困守西京,其余人马进入了怒河走廊。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蛮族骑军飞驰而来,在只容数骑并行的马道上,这数十万蛮族骑士却毫无滞碍地全速奔跑,所有的马匹都如同一条巨龙身上的一片鳞甲,以同样的节奏律动,决不见一丝的紊乱。在巨龙的头上有一面旗帜被劲风扯得平滑如水,那黑色的旗,红色的字,带着万里以外狂风黄沙的气息和数百年来无数死者的魂息,向着云行天逼来,逼来。
云行天站在怒河第一关印关城上,迎接着蛮族的到来。
袁兆周留心看他的神情,云行天面上并没有半点表情,可是他的手却紧紧地握着身侧的刀柄,指节泛白,袁兆周知道,这时云行天的指甲定然深深地扎入了掌心。他小心地道:“沐二公子确实做到了,蛮族进入怒河走廊的大约不足二十五万人。”
云行天笑了,笑容里有着死亡的影子在飘荡,那是一种让神鬼辟易的笑,他说:“该我了,看看我能用这座印关城换多少蛮族的人头吧。”
蛮族的攻城开始了,很干脆地,没有劝降,没有骂阵,只有架好的投石机。投过来的第一波巨石。云行天清清楚楚地看着如同小山的石头横空而来,带着呼啸的怒吼,投下了大片的阴影,在他的感觉里好像很慢很慢。
“云帅!”鲁成仲扑过来将他压倒,一块巨石就在他们身侧不足二尺处落下,印关的城墙不胜其荷地剧烈颤动,一名士兵逃避不及,惨呼一声,石头砸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体顿时四分五裂,鲜红的、分不出形状的肢骸脏腑撒了一地。
云行天抹去了遮住他眼睛的一片碎肉,鲁成仲有些惊魂未定地道:“云帅,你没事吧?”
云行天冷冷地回道:“笨蛋,这又不是箭,扑在地上被砸中的机会更多。”然后他一跃而起,从身边一个躲在墙堞下全身筛糠一般乱抖的士兵手中夺过一把弓,搭箭向着那面大旗射出。那枝小小的箭矢好像被赋予了灵气般纵情飞翔,从黑旗红字的中间轻轻巧巧地穿过,划开一个大大的口子,高扬的旗帜一下子委顿下来。
所有的蛮族都看到了这一幕,无数支企图拦截的箭迟一步的在旗帜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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