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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律明甚至把自己也算了進去,生怕郁霜對任何男人生出不該有的同情和心軟。
郁霜靠在周慕予肩上,被周慕予摸著後腦勺,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在夢裡也不踏實,喃喃說著夢話,一會兒說周慕予壞,一會兒說自己討厭周慕予。
周慕予把他放在床上,虛張聲勢地捏了一下他的臉:「反了你了。」
郁霜軟綿綿地輕哼,剛離開周慕予的懷抱,後背碰到床,又本能地伸出手:「不要走……」
「不是討厭我麼?」周慕予氣笑了,氣過之後又上床把郁霜攏進懷裡,替他蓋好被子,「討厭還要抱。」
「嗯……」
郁霜落進熟悉的溫熱懷抱,漸漸安靜下來。
他在夢裡偶爾會分不清周慕予和譚律明,但也只是偶爾。周慕予和譚律明說到底是很不一樣的人,郁霜不會糊塗到把他們認錯,但最近周慕予變了很多,變得有耐心、會哄人、對他包容而寵溺,有時甚至稱得上溫柔。
也可以說,變得像譚律明。
於是郁霜對他漸漸多了幾分真實的依賴,依舊小心謹慎,不敢交付自己太多。像一隻來到新家的警惕的貓,在暗處悄悄觀察自己的人類主人值不值得託付。
就目前來說,周慕予做得還算不錯,勉強算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類。
第二天上午郁霜又睡懶覺,快到約定的上課時間,床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周慕予拿起看了一眼,不耐煩地接起:「餵?」
電話那邊周書熠愣了一下:「二叔?」
「嗯。」周慕予起身離開臥室,到外面安靜的客廳,「什麼事?」
「郁霜在嗎……我想問他今天幾點上課。」
「他還沒醒。」
「哦……」
電話里沉默了一下,周書熠說:「郁霜昨天看完排球賽就準備回去的,是我同學太熱情,非要拉著他去吃飯,所以晚了點,你別生他的氣。」
周書熠畢竟是周慕予唯一的親侄子,昨天一眼就看出周慕予臉色不太對,再聽他今天說話的語氣,猜想他多半是因為郁霜昨天出去玩太晚而不高興了。
但在周慕予聽來,周書熠不僅一早給郁霜打電話,還替郁霜向自己求情,倒顯得他成了擋在年輕人中間的惡人。
「你還挺關心他。」周慕予不冷不熱地說。
周書熠一愣,反應過來:「不是,我是怕你們鬧矛盾。」
「是麼?」
「我,」周書熠噎了一下,聲音弱下去,「算了,關我什麼事……」
話音剛落,臥室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郁霜含糊不清的呢喃。
周慕予懶得再計較,對電話里說:「好了,上課的事下午再說,他醒了。」
「哦……二叔再見。」
周慕予掛斷電話回到臥室,郁霜剛醒,頭髮亂糟糟的,睡衣領口歪在一邊,拖鞋也沒穿,光著腳從床上起來。
周慕予走過去,接住郁霜擁進懷裡,摸摸他的後腦勺:「不睡了?」
「嗯……您在和誰說話?」
「書熠的電話,問你什麼時候上課。」
「喔,現在幾點?」
「十點。」
郁霜揉揉眼睛,想了想說:「那下午再上好了。」
「嗯,我跟他說了,下午過來。」
郁霜睡了一覺便忘記周慕予昨晚乾的混帳事,又像平時一樣黏黏糊糊地賴著他,問:「早餐吃什麼呀?」
「都十點了還吃早餐,中午不吃了麼?」
「可是,」郁霜的眉眼耷拉下去:「有點餓……」想了想,仰起頭看周慕予,問:「吃一點點可以嗎?」
他討食的樣子像極了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