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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聖上共枕一處已然是極大的僭越,在皇帝的面前她固然可以偶爾任性,但是若封了位份下來,她就要成為後宮中的一位娘子,得去清寧殿和坤寧殿請安,也不能有貪睡的時候。
宮人看帳中的娘子醒的這樣早,連忙將準備好的漱口茶遞了過去,雲瀅知道這必然是有江都知的授意在,便也接了過來,可是她總瞧著眼前的人臉生,不像是剛剛進來伺候的宮人。
「姑娘是常在內殿當值的人麼,我倒是從沒見過你。」
雲瀅睡夢中好想聽見了有人走動,但應該不是侍女交接的時辰,因此也就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了。
那個小宮人跪在地上搖搖頭,「娘子認錯了,奴原是在外殿當差的,您不認識是應該的。」
外殿的人除非是受了特別看重或者一時人手不足替補才會有幸進到內殿,而這個宮人明顯是後者。
雲瀅眼眸半垂,皇帝突然要換了殿裡的宮人可能也是因為昨夜的事情,她叫了人起身,「我又沒有位份,你不用這樣害怕,也不必自稱為奴。」
那宮人應聲起身,但還是有些緊張,昨夜這位帳中的娘子侍寢,弄出來好些事情,必然不好伺候得很,她一個小宮人怎麼能不害怕?
有些大宮女私下議論過,最難服侍的不是後宮裡的嬪妃,這些娘子對她們都是客客氣氣的,反而是宮人上位的更容易輕狂。
所幸這個娘子只是起身穿衣洗漱,並未過多為難她,也不詢問她官家去哪了,當然即使這位娘子問了她也答不出來。
「官家走前吩咐奴婢們伺候好娘子,不讓喚您起身。」這個宮人提前奉承道:「想來過不了多久,冊封的旨意就下來了。」
雲瀅淺淺地同她客氣了兩句,旨意沒有下來的時候,一切都是空談,她照舊是福寧殿的宮人,還是得回自己的住處去等候安排。
皇帝夜裡召人侍寢的消息一早就有宮人知會了皇后,她雖然同聖上相敬成冰,可依舊是管束六宮的皇后,總有身邊的人能替她留心到嬪妃侍寢的事情。
正好是后妃們到清寧殿請安的日子,皇后同幾位攜公主過來的嬪妃都得了吩咐留下來陪太后賞花。
皇后聽了身邊人附在耳邊說話只是稍有凝滯,見太后已經停下來回頭看她,連忙斥責了宮人一句:「糊塗東西,竟是這般沒有眼色,太后面前也敢私語?」
張太后對自己選的這個兒媳起初是十分中意的,出身名家,又賢良淑德,比之前愛爭風吃醋卻又爭不贏的那個要強上許多,然而漸漸的,卻又不滿意起來了。
她容貌平庸又性格冷淡,時常與母家來往,因此不得皇帝的愛幸,幾乎是絕了嫡子的指望,偶爾卻會在她的面前弄幾分小聰明。
「咱們娘娘是知道了什麼新鮮事情,不妨也說給老婆子樂一樂。」
張太后已經沒有了修剪花草的雅興,隨手將花剪遞給了身旁的侍女,皇后福身一禮,笑著稟道:「回母后的話,兒臣剛聽宮人說,昨天夜裡官家招幸了梳頭娘子,怕是內廷裡面又要添一位妹妹了。」
「竟有這樣的事情?」
張太后微感詫異,雲瀅到福寧殿之後數日都未曾得到臨幸,她還當兒子是沒有那份意思的,「那七郎這邊是想給個什麼樣的章程,先鋪宮還是直接封位?」
鋪宮指的是皇帝臨幸宮女之後不打算冊封,只給些更好的待遇,而封位的事情就要和皇后商議了。
不過福寧殿與坤寧殿向來不大來往,皇帝要封一個侍御或者紅霞帔都是隨口的事情,不必來同皇后講。
「官家今日早早地就去書房了,臣妾還沒來得及請示上意。」
皇后的神色微僵,旋即笑道:「不過雲氏是母后做主的人,陛下定然是要封位的,聽說夜裡又傳了好幾回水,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