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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覺得少爺生得太好。這樣的相貌只怕……只怕……
當初少爺不肯定親。雖然確實是替表小姐考慮,可是王廚娘心裡總隱約有個擔心。
「聽說少爺留洋時,有不少同學都很照顧他。咱們少爺生得太好,我總怕他……怕他太過招人了。」
若說少爺留洋之前不肯定親是怕耽誤了女兒家的花期。可是少爺留洋這麼久,也不是沒有門當戶對的小姐。怎麼夏南星孤身去了六年,回來的時候還是孤身回?王廚娘心裡越想越擔心。有些不太好說的念頭盤在舌尖上也不敢往外吐。
虎子聽她這麼說,面上不動聲色。看了看天色對王廚娘說:「阿娘別光顧著聊天,也該準備午飯了吧?」
「對對對。」燒飯是正事,王廚娘被虎子一提醒也不顧不得自己心裡那些虛無縹緲的擔憂了,急忙站起身。
「我給阿娘燒火。」虎子往火灶前一坐,點了把火看著王廚娘開始準備淘米洗菜,一伸手從口袋裡摸了枝白色的梅花,手輕輕一揚,神不知鬼不覺地扔進了火灶之中,很快就將這小小的一枝白梅燒得煙也不見了。
「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虎子看著火灶里燒得旺旺的火,勾起嘴角冷冷一笑,燒成灰羅!
第13章 我對著女人不行
天氣越來越冷,紹鎮近水濕冷。夏南星氣血不足,尤其怕冷。早晚時分容易手腳冰涼。雖然用藥方子溫補著,也沒什麼太大的效用。
夏老爺心疼兒子,用了一張上好的狐裘給他做了個攏袖。就這樣夏南星也是成天靠著火爐子不怎麼愛動彈。
夏老爺怕他呆出病來,問他說:「你言師叔知道你回來了,寫信問你要不要去他那裡看看?他在平城,冬天燒熱坑。屋子裡倒是暖和。」
夏南星看了看套在手上的攏袖,上等的白狐毛,又軟又細,笑著搖頭,「言師叔對咱們還真好。這白狐毛也是他寄過來的吧?」
夏老爺點點頭,目光落在他的袖攏上沒吱聲。
「師叔是擔心爹的肩膀疼,給你寄了狐裘做衣裳。要知道你裁了一截給我做袖攏,只怕要心疼了。」
夏老爺瞪了他一眼,罵道:「胡說什麼呢?你言師叔什麼時候這么小氣了?他難道不疼你?知道你怕冷截了塊做袖攏有什麼好心疼的?」
夏南星不說話,只是輕輕笑了笑。
夏老爺輕輕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回來這麼些日子。已經有不少人向我明著暗著打聽過你的意思了。過了年你也二十二了。你的婚事……」
夏南星抬眼看了夏老爺一眼,垂下眼瞼,問道:「爹是怎麼想的?」
夏老爺說:「我心想你出去轉過一圈,尋常的女兒家恐怕和你未必能說到一塊兒去。可這娶妻求賢,也不是說留洋的小姐就不好。只是到底還是安份些的主母經得住事。我雖然沒有答應過什麼,卻也偷偷地替你打聽過一二,我覺得有幾家人還不錯,想先和你商量一下。」
夏南星伸手在爐子上輕輕烘了烘手,漂亮的手指白如瑩玉,他輕聲道:「爹用不著費這個心思了。我這輩子是不會成親的。」
夏老爺聽他這麼說,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壓低聲音喝斥道:「你胡說什麼?咱們夏家諾大的家業,你不成親是怎麼想?難不成要咱們家斷子絕孫不成?」
夏南星看著爐里隱約透出的火光淡淡地說道:「斷子絕孫不至於,等我年紀到了,我自然會從夏家本家裡挑一個乖巧伶俐的孩子過繼到膝下。只是成親什麼的,爹就別指望了。」
他說得太過乾脆決絕,夏老爺被他理所當然的態度震得一時語塞。又怕吵起來被外人聽到影響夏南星的聲譽。只能繼續壓著聲音罵他:「你昏頭了?你出去幾年,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