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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水？

君曉陌還沉浸在地牢里死亡那一瞬間的撕裂感中，她一直以為陣法還沒有完成，等待著最終死亡的降臨。然而，現在手背上的那滴清涼感告訴她，事情恐怕不像她所想的那樣發展。

神智稍稍回籠，耳邊嗡嗡地作響。君曉陌試圖搖一搖腦袋，排遣掉這嗡嗡的噪音，結果，腦袋沉重得像灌了鉛鹽一樣。

&ldo;陌陌……&rdo;柳輕眉察覺到了什麼，她俯下身子，輕輕撫著女兒的頭髮。

&ldo;娘……&rdo;君曉陌一下子就認出了這記憶里久違的聲音，緊閉的眼角滲出了兩行淚水，滑落到鬢髮之中。

多少年了，她多少年沒聽過娘溫柔的呼喚了？果然，她還是死了麼？死了才能見到爹爹和娘親。

&ldo;陌陌，別哭，告訴娘，哪裡難受。&rdo;柳輕眉試圖把女兒攬進懷裡安慰，卻又怕碰到女兒身上的傷，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女兒的手握在掌心。

君曉陌好想說她哪裡都難受，心裡最難受，很多的話語都被卡在了喉嚨里，紛繁複雜地理不清思緒。

在矛盾的心境中，君曉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這是……光？！

在失去光明的日子裡，君曉陌幾乎要忘記&ldo;看得見&rdo;是什麼感覺了。她狠狠地閉上了雙眼，再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檀木的家具，淡紫色的紗幔，年輕的……娘親。

&ldo;娘……&rdo;君曉陌的這一聲充滿著哽咽和懷念，她想要舉起手，看看娘親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只是，手疼痛得抬不起來。

柳輕眉察覺到了君曉陌的意圖，她握著君曉陌的小手，放到了臉頰邊，說道：&ldo;乖，娘在這裡。&rdo;

&ldo;娘，我是死了吧？&rdo;君曉陌的唇角溢出了一抹苦笑，不管怎麼樣，輪迴前能夠再見一次娘親，她已經很滿足了。

&ldo;傻孩子，什麼死不死的，有你的爹爹在，量他們也不敢把你往死里打！&rdo;柳輕眉簡直要被自家的孩子給氣樂了，哪有一醒過來就懷疑自己死了的。緊接著，柳輕眉美眸一瞪，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訓道：&ldo;這次知道錯了吧，看你還調皮！居然連禁地都敢闖。&rdo;

闖禁地？君曉陌蹙起了秀氣的眉毛，偏淡的唇色抿成了一條直線。

久遠的記憶漸漸地在腦海里鮮活了起來，君曉陌想起了一件事：十六歲那年，她受到秦珊珊的蠱惑，私闖了禁地，差點丟了半條命，也驚動了宗門的長老院。因為秦珊珊是秦凌宇的妹妹，為了討好心上人，君曉陌硬是沒把秦珊珊給供出來，還一力承擔了所有的過錯。長老們按照宗門的規定對她施以了懲罰，差點把她剩下的那半條命都給奪去！

如果不是考慮到她的父親是一峰之主，實力強大，說不定長老們早就讓她一命歸天了。

&ldo;蠢！真蠢！真是蠢死了！&rdo;君曉陌冷冷地自語道，她還記起了自己為了什麼才私闖禁地的‐‐無非是秦珊珊說禁地里有她哥哥需要的東西，自己就傻乎乎地跑進去了。

想起自己曾經為秦凌宇所做過的一切，君曉陌真是有一股氣堵在嗓子眼裡，上不去也下不來。

天底下怎麼就有她那麼賤的人呢！

君曉陌的舌尖上漫上了一股子血腥味，這股味道腥得沖鼻，卻伴隨了她三百多個日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里。

&ldo;怎麼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