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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夏神色一黯,終究是回不到過去親密無間了,只好換了一個話題,「南風,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她還記得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也是從那一刻她才知道生命是如此脆弱。
「沒事了」顧南風微闔了一下眸子,將腦海里紛雜的思緒趕出去。
看得出她有一絲疲憊,宋知夏起身告辭,顧南風送她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轉身,定定看著她,走廊里昏暗的燈光下,眼底有一絲水汽。
「南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上一次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時候呢,曾經以為過了很久的事,想起來的時候仿佛也就發生在昨天,所有細枝末節都清晰無比。
「你好,我叫宋知夏,我看你也是經常一個人,不如以後我們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玩吧」
圖書館的橘色燈光下,女孩子的笑容乾淨而溫暖,這是她們第二次見面,宋知夏的態度依然熱情而開朗。
而彼時的顧南風因為懷揣著難以啟齒的秘密,而在這個學校顯得格格不入,她有很多次看見過這個女孩子孤單的背影,像獨自綻放在懸崖的凌霄花。
顧南風愣了一下,看著面前伸出的潔白如玉的一隻手,緩緩握上去,唇邊也帶了笑意。
「你好,我叫顧南風」
而直到各自都經歷了重大的變故後,她們又一次坐在了星巴克里平心靜氣的喝咖啡,宋知夏的臉色蒼白,帶著大病未愈的憔悴。
「南風,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顧南風的手掌上包了厚厚一層紗布,她用力握緊杯子的時候有血跡在一點一點滲出。
「知夏,可不可以不要走?」
說話做事自有一股風骨的顧南風,頭一次流露出哀求的意思。
「去英國留學的簽證已經辦好了,爸爸不會再讓我留在這裡的」
顧南風眼底有一種叫做希望的火光滅掉了,她笑了一下,「好,那一路平安」
「打擾一下,小姐,您要的晚餐送上來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顧南風將煙掐滅在了菸灰缸里,起身去開門。
酒店的菜色清淡而又不失精緻,對於她的口味宋知夏向來都瞭若指掌,只是她卻一口都沒有嘗。
窗外的夜色逐漸深了,她的身旁也散落了一地菸頭,在每個無眠之夜,不靠藥物就只能用菸酒來麻痹自己,她就像被罩在透明玻璃罩里的困獸,別人進不來她也出不去。
蕭敘白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在自己手機上出現過了,和以前很多次憤怒的質問不同,這次只是輕描淡寫一句話。
「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我還是決定去她的家鄉看看,畢竟是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手機屏幕又亮起來,還是同一個人,如果她能回來,請告訴她我還愛她。
宋知夏忍住想要罵娘的衝動,將手機摔在了座位上,邵輝回過頭來看她,「怎麼了,誰惹你發這麼大脾氣?」
「沒什麼」宋知夏還是有些氣呼呼的,「只是覺得人就是犯賤,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邵輝笑了一下,繼續專心開車,「這本來就是人之常情,有什麼好奇怪的」
宋知夏沒有再開口,臉上的怒意一點一點褪去,變成了一股淒涼,她靠在座位上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如果不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大概她也不會選擇結婚,而邵輝也不會自己這麼好。
她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還記得那種冰涼器械伸進身體內鈍刀子割肉般的疼痛,而比身體更疼的是心底的負疚感,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就被她活生生扼殺在了搖籃里。
這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宋知夏緊緊闔上眸子,在邵輝看不見的地方淚流滿面。
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