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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遠,隨我去母親那處。」說罷,便負手走了。
沈遠應下,朝霜澶瞥了一眼,立馬跟上。
沈肅容走了兩步,平視前方,步履未停,這話倒像是對沈遠說的,「去用膳。」
只留霜澶一人在書房門口,面上還掛著笑,只身子倒似僵住了,半晌都未動一下。
罷了,沈肅容這般樣子,從前也不是沒見過。
遂轉身又回了書房,看著那桌案上的還不曾臨完的《鑒略》,稍稍出了神,便起身拾掇了起來,原是想把今日才臨了的半截撕了的,又一想,萬一日後又要臨呢?便將那紙稍稍摺疊夾在了《鑒略》中,而後便拿了梯凳墊著腳,把《鑒略》放回了書架原處。
……
沈肅容那廂去了柳氏處,身邊的小廝早就來傳過話了。
只柳氏倒不曾備下吃食,原先沈肅容若出門,必然要在外頭與旁的公子哥兒們用的,就是來用膳,也總是挑晚間。
這一不曾提前說,二又挑了午間,當真教柳氏措手不及,隨即吩咐下人即刻去備。
前腳才吩咐了,沈肅容後腳便到了。
柳氏原以為沈肅容是在外頭遇了事,遂剛想遣了房中人。
不想就聽沈肅容道,「母親不用麻煩,我已然在外間用過了的。」
柳氏反應不及,原道自己聽錯了?遂看向沈肅容身後的沈遠。
沈遠只將頭埋得低低的,半點不敢吱聲。
沈肅容順著柳氏的視線,回身睥了沈遠一眼,見他現下只心觀丹田,心道還算懂事。
遂對著柳氏勾唇一笑道,「母親這是作甚?兒子說的自然都是真的,才剛與顧家的一齊用的。」
既如此,柳氏便不再多問。
「我讓燕歸沏壺茶與你。」
「我只坐一坐便走的,不費事了。」沈肅容溫聲道。
「今日早間雲氏特差人送來的花茶,說是春日裡摘了自己曬的,左右無事,你也嘗嘗罷。」
沈肅容聽罷,自然不會拂了柳氏的意,遂應下。隻眼色漸漸發涼。
不多會兒,燕歸便將泡好的花茶拿上來。
柳氏只讓沈肅容快些嘗嘗,與那些個翠竹明前比倒有不一樣的滋味。
沈肅容依言抿了一口,微微頷首,「確實不錯,倒是別樣的香甜。」遂放下茶盞,又道,「只這些個花茶母親用時還是要當心,沒得跟旁的相剋的一道用了,反倒不好。」
默了片刻,又道,「母親若是喜歡這些,過兩日我讓沈遠去外頭買些回來。」
柳氏應下,又感慨道,「你兄長也不比你大了多少,眼下已然成了家,後頭就要建功立業,你如今二十有三,我倒也不求你在聖人面前如何出人頭地,就想著你何日能有個可心人在你身旁……」柳氏話都不曾說完,倒像是想到了傷心處,拿帕子浸了眼角,又道,「日後我百年,也好放心去不是?」
沈肅容聽罷斂眉,「母親這是說的什麼話,如今都是好好的,母親身子也健朗,說那些作甚。」
柳氏也覺自己這般說多有些不妥,遂道,「原也不想與你說這些,只今早見著雲氏差人來,便想起你的親事……」
「兒子記下了。」
屋中一陣靜默,半晌,沈肅容才起了身,與柳氏規規矩矩作揖告了退,方才出柳氏的小院。
柳氏自然不知曉昨夜沈肅容遇上的事,只覺他今日面上瞧著不大好。
……
那沈肅容出了小院,一路上倒是且走且停,沈遠也在後頭不緊不慢得跟著。
沈肅容想著,那霜澶既然這般不識抬舉,便算了,左右她也無甚特別,不過是自己一時鬼迷了心竅,多看了她兩眼罷了,日後,自己該怎樣便怎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