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2/4 页)

不過阿寅，什麼時候你覺得，我帶回來的人也可以隨便拿捏了？&rdo;

對方緘口不言，唐青崖又道：&ldo;倘若我真隨便一問，餓了要吃呢？&rdo;

阿寅木然道：&ldo;少主誤食自有解藥雙手奉上，只是蘇公子並非本門中人，化功散的秘密被他知道，會對少主不利。&rdo;

唐青崖卻笑了：&ldo;哦，如此說來，你替我考慮周全，倒顯得我小心眼了。&rdo;

阿寅什麼也沒說，唐青崖將羹湯端平觀察片刻，道：

&ldo;鐵蓮子的圖紙我只給大師兄看過一眼，他記憶力不至於超群，如何能把所謂修改意見給你？總不會是圖紙自己飛到了他眼皮底下吧‐‐我對下屬不長心眼，只是生平最恨背叛，你明知這一點，仍舊做了自己的決定。嚴刑逼供和發落下屬這種事，我沒什麼經驗‐‐明日起自己回蜀中刑堂領罰吧，你若不想去，過段日子自會替你陳明來龍去脈，到時什麼下場，你很清楚。&rdo;

他說得平常，仿佛只是在聊些換崗的簡單小事。言畢之後，羹湯全被唐青崖潑在地上，他把空碗還回去，看也不看對方一眼。

夕照黃昏，唐青崖見東廂房始終緊閉，料想唐玄翊不會在此多待。

阿寅依言離開，他稍微弓起的脊背仿佛和年少時沒有區別。唐青崖在原地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覺得肩上酸痛無力。

他轉身欲去廚房，卻看到了蘇錦立在門邊，形狀優美、微微下垂的眼角儘是低落。

唐青崖沒來由地一陣心軟，剛要出聲，蘇錦突兀道：&ldo;你們倆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化功散到底有什麼秘密？&rdo;

此時院內再無旁人，燒得通紅的鍋爐也冷卻下來，整個陳設冰冷冷的。唐青崖做了個手勢，請他去院內。

除卻進門處，東西北共有三間廂房，唐青崖住西廂，而西北處另有一間像極了柴房的小屋，白日尚且不覺得，此時日落，顯出幾分鬼氣森森。

唐青崖請他在院內坐了，信手拈來似的抽出一個紙包扔在桌上，道：&ldo;這就是化功散，本門不外傳的秘藥。最開始只有門中發落犯了大錯的弟子才用，此前藥堂那樁叛逃的大案中跟著流落江湖，到底為什麼輾轉到了杜若手中，我也不清楚。&rdo;

蘇錦拆開那紙包，平淡無奇的白色粉末，甚至有一股女子身上很常見的清香，他道：&ldo;你不會害我。&rdo;

唐青崖道：&ldo;我也很好奇，你為何會三番五次地與唐門扯上關係。&rdo;

臨安小院中的黑衣人，號稱&ldo;鎖魂堂&rdo;的棄子，還有這秘藥、桃花塢里莫名出現的火器，仿佛一切都意圖所指‐‐

蘇錦思慮片刻，道：&ldo;化功散在唐門是禁物嗎？或是每年會制出多少，有登記造冊嗎？&rdo;

他幾句話讓唐青崖茅塞頓開，但只是一瞬，他又迅速地蔫兒了：&ldo;唐門剛交到我父親手上時，他是不讓藥堂再制化功散的，現在的確控制數量……可我就算回去查了，也改不了大師兄德高望重、隻手遮天的局面。&rdo;

蘇錦奇道：&ldo;下一任門主難道不是你？&rdo;

唐青崖聞言露出個譏諷的神情：&ldo;又不是土皇帝，還搞世襲？門中規矩舉賢任能，我不過是個天分高些的本家弟子。何況如今四堂錯綜複雜，攻玉堂處最末流，尚且置身事外，父親不讓我蹚渾水，才把我趕出來。&rdo;

有家不能回，有一身抱負不能施展。

各人皆有各人的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