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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做决定,又何必再有牵挂怜惜?
他望着她楞在那泣了会,抽地有些不接气,又见她咬咬牙,一步一步地向病床走过去,只留他一个坚强瘦削的背影。
而这样挣扎着的肖远睿的一言一行,尽落在身旁安心的眼里,让她恨的咬得牙关磨响。
安然走到母亲身边,望着母亲眼角的泪渍,心里痛了一痛,强自挤出甜美的笑,尽量把紧绷痛哑的声音放得轻松些,“妈,你不是总唠叨医院的气味太难闻嘛,以后我们再也不住院了,女儿带你回家。”
又看向一直紧紧抱着母亲的安启东,淡淡地笑说,却有着浓浓的讥讽,“既然你早知妈做了换肾手术,为何不早点过来看她?哪怕早一点点也好啊,至少不需要让妈走得那么遗憾。现在她去了,你倒是紧抱着她不放了,又有何意义?”
安启东红透了眼,木木看向安然,却依旧没放开夏荷,依旧搂得紧紧,嘶哑认真道,“我怕她走时太冷,我只是、只是想让她暖和点。”
安然只觉好笑,泯在眼里的泪又晃下来,一个死人哪里有知觉?哪里知道什么冷不冷?
“妈的心早凉透了,不会再觉得冷了,你把她放下,让她好好躺着,安安心心地去罢。”安然缓了缓气,平静说道。
许久,安启东才把夏荷放平稳,给她掖好被褥,就好似她真的只是睡着了般。
又瞥了眼床头柜,柜子上东西极少,其中有一把红木木梳,却没有一面镜子,他想,估摸是因为病成这个模样,不敢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了。曾那么爱美的女人,竟再也不用镜子了,她的心里该有多凄苦。
他拿起床头柜上木梳,道,“以前你最爱漂亮,总是在镜子前梳着一头乌黑美丽的长发,那时我也常静静看着你梳,却从未替你梳过,这次让我替你梳一次吧。”
说着,一手轻抚上她的额,一手执着梳子,缓缓梳理起她已剩不多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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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后文将有重大转折。
099 理想、爱情怎及得过权势金钱?(二更 人性)
更新时间:2012…6…5 11:42:29 本章字数:2273
不知何时,任他是一个过了半百、经历世事沧桑的中年男人,也终抵不过那些汹涌来袭的湿意,一颗一颗滚落到眼下那人如蜡白般枯槁的容颜上。
迷惘之间,模糊之中,他竟看到了当年的她。
戏台上,她一身红锦华缎罗裙,一张精致娟美脸谱,捧着大白长褂,莺莺婉转唱来,尤那手上大白袖子一甩,阑珊处一回眸之际,惊艳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
一见钟情,在未遇到她之前,安启东是不信的。
那时毛头小伙一个的他,一穷二白,仅凭着一颗执着热忱的心,凭着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去追慕她,却偏偏赢得了那时是当红花旦的她的心。
后来,她嫁了他,新婚那天,她颊边漾一抹羞红,温温婉婉,低低说,今后只给他一人唱戏。
后来,然然出生不久后,家里拮据,他前途渺茫,她没说过一句苦,跟着他啃着青菜白饭,不曾添过新衣裳茳。
后来,她背着他去陪他的上司们,其实,这事他是早就知晓了的,可为了自己,直到他升官之后,才捅破。
那天,他把事情说穿后,她一面流泪,一面说对不起,他却佯装愤怒极,大发了一通气,再去安慰她,跟她道歉,还信誓旦旦说,以后会对她好,绝不负她。
其实他怒早就怒过了,可为了逼真点,他不止摔了东西,还丧心病狂地动手打了她。
其实他那时说要对她好,也是昧着良心的,哪个男人能手得了戴了绿帽子,还做缩头乌龟?
他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清高,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