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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我的心已经跳到喉咙口——他用手指着车尾部,手指急速地划动我会意,拎上妈妈给我装上大毛衣的小包裹,从座位上起身,向他看了一眼——他的手指还贴玻璃上,像一只壁虎车厢里的人都睡了我向车厢后部走去,走了一排座位,再回头看,那张脸已经不在了!车厢里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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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李沪生眼前闪过两个月前自己在列车顶部的动作,那是一个恐怖的记忆,一个狰狞时代的面部!他心中挣扎出一道闪电——
“那是侦察员的绝路!”
所幸的是,雪雪丝毫没有察觉出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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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拎着,快步走到车厢尾部,是堆满了支边物资的闷罐车。还好,车门没有锁,我钻了进去,里面黑咕隆咚的我胸脯起伏着,身子靠着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时刻
“车门轻轻地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我喘了口气,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小辫,闭上眼睛,向后靠,两手贴在两旁的车厢铁皮上我感到一个人贴了上来他身上的热气和一种男人特有的血气透过滴水的军装辐射到我的心口我浑身火烫,睁开眼,只说了一句话:‘你是侦查员吗?’眼泪夺眶而出!那一瞬间,一道目光温暖地射来,我觉得像世界上最明亮的晨星他一身冰凉的雨水,可是我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李沪生的手悄悄向铺边摸索着他想去摸枪,因为这个人,雪雪讲的这个人,可能就是那个嫌疑人,雪雪太幼稚了可是下面的叙述,使他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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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冬尼娅吗?那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曾萌动着青春渴望、曾经那么美丽那苏联文学中经典的少女的形象!或者,我是《牛虻》中的琼玛,那意大利亚平宁半岛上的女革命者,与亚瑟有着撕心裂腑爱情的女主角她那么钟情地爱着牛虻,那个保尔。柯察金曾经赞扬过的有着非凡毅力的坚强志士——我的耳边微风一样传来了牛虻在英勇就义前给琼玛信中最后一段诗意的话:‘在你还是一个难看的小姑娘时,琼玛,我就爱你。那时你穿着方格花布连衣裙,系着一块皱巴巴的围脖,扎着一根辫子拖在身后。我仍旧爱你无论我活着,还是我死去,我都是一只快乐的飞来飞去的牛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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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亮晶晶的,爱情——诗意的爱情高贵的诗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涌上了我的心灵
“他的眼睛也亮晶晶的我想起了夏令营营火晚会上的火焰那是60年代理想主义的最后一抔火花他高高的个子,一身白衬衣,一双眼睛又亮又和蔼,在手风琴的伴奏下,张开雄鹰一般的双臂,踢踏着舞步,跳起了苏联的马刀舞我忘记了自己是在哪里了他的舞步刚健而富有青春朝气他是多么英俊啊他的脸就像雪山的朝晖,多么地开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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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14岁啊”
“火焰‘轰’地升腾起来60年代的舞会曲《在节日的晚会上》奏起来了,营火舞会开始了。我躲在人群里,拼命想躲开那双可怕的目光可是可是,他向我走来了”
5。 仰望长虹
5。 仰望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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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火花随着西北高原的冷风吹进而消失了,60年代和平主义的火焰也随着文化革命的暴烈和疯狂而熄灭了然而,现在他站在我面前,我觉得一切都回来了,一片罗曼蒂克的大火燃过了我的心头我晕厥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感到脸上湿湿的,有一双唇在我的脸颊上吻着我微微睁开双眼,一股奇妙的热流涌过了我的全身,我把嘴唇迎上去,紧紧地和他的双唇贴在了一起
“他从车厢一角抽出了两张草垫铺在地上,我让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了,穿上妈妈给我织的大毛衣,湿衣服搭在用品箱子上我们在车厢里支边物资间的空档里躺下来,就这样相拥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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