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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故鄉啊，&rdo;晏航吸了口氣，仰頭看著夜空，慢慢吐了出來，&ldo;我就是故鄉啊。&rdo;

到路口分手的時候，初一又把鋼鏰兒拿了出來：&ldo;你還，有嗎？精？&rdo;

&ldo;文明點兒。&rdo;晏航說。

&ldo;鋼鏰兒精。&rdo;初一說。

&ldo;有，&rdo;晏航點頭，&ldo;所以說它是護身符啊，哪裡都有。&rdo;

&ldo;嗯，&rdo;初一把鋼鏰兒放回去，&ldo;晚安。&rdo;

&ldo;晚安。&rdo;晏航說。

晏航回到家，老爸沒在，但是他一開門就看到了桌上放著一個信封。

老爸回來過，又走了。

這個信封他非常熟悉，紙邊都磨起毛了，四個角都打捲兒了，每次看到這個信封，他心裡就會一陣發慌。

&ldo;我半個月沒回來，你就打開。&rdo;老爸說。

這麼些年，這個信封他看見過好幾次，雖然每次都沒到半個月老爸就回來了，他也從來沒有打開的機會。

但他並不想打開，甚至不想看到它。

晏航拿了本最近暫時不會看的英語書，翻開把信封夾了進去，然後塞到了茶几下面。

藏得越感覺不到越好。

初一回到家的時候，客廳里只有老媽和叼著煙的姥姥。

&ldo;哪兒來的鞋？&rdo;老媽一眼就看到了他腳上的鞋。

&ldo;同學的。&rdo;初一把鞋脫了下來。

&ldo;新的還是舊的？&rdo;老媽走了過來，拿起鞋看了看，&ldo;喲還是雙nb。&rdo;

&ldo;嗯，&rdo;初一應了一聲，&ldo;舊的。&rdo;

&ldo;原來那雙呢？&rdo;老媽看著他。

&ldo;鞋底兒掉，掉了，&rdo;初一輕聲說，&ldo;賣了。&rdo;

那雙鞋不應該扔，應該拿回來，姥姥每個月要賣破爛兒，連藥盒都攢著，但他實在沒辦法當著晏航的面把那雙鞋還拿走。

&ldo;賣了多少錢？&rdo;老媽馬上問。

&ldo;十塊。&rdo;初一說。

&ldo;起碼能賣15呢！底子是橡膠的，&rdo;老媽皺了皺眉，&ldo;算了算了，十塊就十塊吧，錢你留著零花。&rdo;

&ldo;嗯。&rdo;初一應了一聲。

&ldo;我說了吧，敗家玩意兒吧！&rdo;姥姥叼著煙很不滿意，&ldo;十塊！十塊夠幹什麼！&rdo;

&ldo;你那一堆紙箱都賣不了十塊呢，&rdo;老媽煩躁地說，&ldo;成天就咬著錢錢錢錢！&rdo;

&ldo;我不咬著錢你給我錢啊？你有錢啊？你們趕緊買了房就不用聽我錢錢錢了！&rdo;姥姥指著老媽。

&ldo;我昨天還跑了倆工地呢，&rdo;老媽坐回沙發上，&ldo;現在這房價，是要瘋，河西的房子都快兩萬了！&rdo;

&ldo;你別琢磨市區的房子了，郊區！縣城！哪兒不行啊！他爸有車，上下班方便，&rdo;姥姥嘖嘖兩聲，&ldo;你是不是看二萍在河西買了房你就非得跟著上那兒買。&rdo;

&ldo;放屁！&rdo;老媽說。

&ldo;她也就靠著她爸給她拿錢，你看著吧，早晚敗光。&rdo;姥姥說。

&ldo;我看也是。&rdo;老媽喝了口茶。

初一趴到書桌